“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冯宇看着何华荣挂断电话后急切的问道。何华荣摇摇头道:“小孙说苏书记还在会议室没出来。”“老冯沉住气。”赵永图淡定的说道。“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冯宇有些烦躁的说道。两人相交多年,赵永图怎么不明白冯宇话中的意思。一方面冯宇是担心苏木,而更担心的是苏木走后,他们往上再进一步的事肯定黄了。而且,苏木一走也就代表着他身后那位赵书记妥协了。那他们以后在阳治恐怕要夹起尾巴做人了。何华荣看着一脸焦急的冯宇,不禁在心中感叹,冯书记对苏书记果然是忠心耿耿,你看看都急成啥样了。“冯书记,稍安勿躁,这个时候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何华荣安慰道。“肯定是刘致远在背后搞的鬼,只要苏书记这还平安无事,我们纪委立刻对刘致远展开调查,老子要查他个底朝天!”冯宇恶狠狠的说道。何华荣苦笑着摇摇头,现在很多事都没有头绪。孙文昭几人已经被羁押在省里,出了这么大事肯定不会再让阳治接手。如果他们真的主动认罪,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刘致远根本受不得牵连。甚至以前这些企业的烂账都落到孙文昭他们头上,跟刘市长是毫无关系。不得不说刘致远这一手玩的极其高明。哪怕他弟弟现在还被市纪委留置,可是这也没什么用,刘致学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会指认自己的亲哥哥。“听天命吧,我认为苏书记肯定能过去这一关。”赵永图坚定的说道。何华荣看着赵永图,这位赵书记就这么有信心吗,这个时候谁也不敢保证事情会是什么结果。而此时刘致远的办公室中,他静静坐在椅子上,钢笔无意识的被他拿在手里摩挲着。突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便急不可耐的接了起来。“怎么样,出来了吗?”“还没有出来!”“那麻烦你了,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挂断电话,刘致远有些焦急的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冷风迎面吹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如果苏木这次还不走,那么自己就低调点做人。等年后苏木走了,这阳治还是他的天下。韦英轩像是只温顺的小绵羊,吴彦像是个古板守旧的老学究,这两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对手。不管苏木现在把阳治改成什么样子,他都有能力把这些再改回来。“于省长我有个问题。”看着赵怀民沉默不语,苏木出声说道。于海荣笑着点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讨论讨论。”此刻的于海荣将了赵怀民一军,显然心情不错。他心中甚至有一个想法,联合韩卿鸣把赵怀民赶出西北,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坐上省委书记的宝座。“在您的心里还有百姓吗?”苏木目光灼灼的看着于海荣问道。于海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想过苏木会问任何问题,可自始至终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一向习惯了张嘴就滔滔不绝的讲述那些所谓的大道理的于海荣,此刻却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般,面对着苏木那锐利且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目光时,他居然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平日里那张能言善辩、口若悬河的嘴仿佛失去了控制,所有到嘴边的话语全都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于海荣神情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同样的话自己也问过别人,那个人曾经义正言辞的跟自己说了许多。最后却因为贪污受贿进去了。整整贪了十几个亿!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恩师,是他把自己领上了这条道路。那个时候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永远都是光正伟岸的。就在老师被纪委从办公室带走的那天,于海荣看着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老师,第一次弯下了挺直的腰。那一天,于海荣心中的信仰破碎了。所以当苏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于海荣藏在脑海深处的那段回忆又重新解封了。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么多年来扪心自问,心中还有坚守的信念吗?会议室中的众人谁也没想到,苏木一个看似简单,甚至可以有无数正确答案的问题,竟然让于省长神情恍惚,好像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许久,于海荣吐出一口浊气认真的说道:“我的心里自始至终把百姓放在第一位。”于海荣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无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之意,就像是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任凭风吹雨打也绝不会动摇半分。与此同时,他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光芒,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他说的话出自真心。“那您也大体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对那些企业进行改制,百姓的利益不容侵犯,不能让这群蛀虫继续吸血。”“政治斗争的核心目的是施展自己的抱负,而不是为了斗争而斗争,更不应该为了斗争去牺牲百姓的利益。”“难道您忍心看着阳治这些企业毁于一旦吗,明明发现了问题而不去处理,任由那些企业慢慢垮掉,数万名工人赖以生存的工作没了,数万个家庭没了经济来源,您真的忍心吗?”于海荣摆摆手道:“可是你的做法太过于激进,明明可以缓缓图之,慢慢改变这种状态,可是你偏偏要一刀切。”“苏木同志有些时候做事不能光凭一切热血,还要考虑全面,明明知道有些事很急,但也要考虑做这件事会不会影响稳定。”“你应该明白在华囯稳定压倒一切!”苏木眼中有些失望,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要的稳定是牺牲了百姓的利益来维持。这种稳定我苏木不屑,也不会那么做!可是现在于海荣的意见很重要,绝对不能让他把这件事拿到常委会上去说,自己也绝对不能离开阳治!:()官道之庶子的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