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在哪。。。?”
“自己破自己的局,便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自我突破、自我完善”
“那每一局岂不是。。。都要很久?”
“正是,最长的一局前后走了三十七个时辰”
“师叔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在旁边看了三十七个时辰”
“。。。。。。”
“。。。。。。”
英平与叶长衫一阵无语,感叹于自己老师(师祖)的独特‘嗜好’,更感叹于三师兄(叔)的毅力与耐心,三十七个时辰?整整三天多一个时辰!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自己与自己下棋?这是什么情景?
二人正艰难地想象着那三十七个时辰的情景,或许在常人眼中,这三十七个小时只盯着棋盘是多么枯燥无味,方才听姬阳与的口气,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自打我上山以来,老师每次下棋我都在一旁观看”
是的!就是意犹未尽!姬阳与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脸上一股回忆‘昔日美好’的神色,好像一名历经艰险的老者在回忆天真无邪、美丽纯真的童年生活一样。
“这些年老师一共下棋七十二次,其中左手赢十八次、右手赢十二次,留下残局四十二局”
提及老师这些年下过的棋,姬阳与很有兴趣,如数家珍一般。
“这一棋谱是老师离开前留下的,名为‘云上有天’。”
“。。。。。。”
“这张棋谱的惨烈仅次于‘亡郑陪邻’”
“。。。。。。”
“不过那局‘暗度陈仓’也挺惨烈”
“。。。。。。”
与姬阳与认识这么多天以来,他所有说过的话加起来恐怕都不如今天一个上午多,这些棋谱在他看来就像无上宝典一样,此时正不停地向二人介绍着这些‘名棋谱’的来历,二人听得是晕头转向却又不好打断,只得不停点头,假装听懂,时不时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好似这棋谱的‘厉害’之处震惊到了自己。
终于,姬阳与将这四十二张残局棋谱介绍完毕,叶长衫与英平松了口气。
“三师兄,没想到你还如此痴迷‘棋道’”,叶长衫感叹于姬阳与的痴迷与热爱,不想这位三师兄不是‘武痴’却是一位‘棋痴’。
“我不喜欢下棋”
二人一阵腿软,方才舒服了一些的大腿此时膝盖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若非撑住了石墩子,只怕就要摔在地上。
不喜欢下棋!?没搞错吧!?那你看得这么起劲干啥?还一看就是三十七个时辰?当饭吃还是在拍老师马屁呢?你就差把这棋谱吃下去了,还说自己不爱下棋?骗谁呢?
看着二人一脸费解的模样,姬阳与不以为然,慢慢地解释道:
“每次看老师下棋,都是一种修行”
修行?这也能?这么一说二人就更加费解了。
“就拿这‘云上有天’来说吧,黑子‘将’虽前后受敌但士象齐全,有卒在攻、車炮皆在红子心腹之处,红子‘帅’已四面受敌,仅有一車在守,余者皆在对岸,红子势若危卵、先行出招,只得以攻代守,黑子见招拆招、后手接招,只得以守代攻,棋局之势微妙至极,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全盘风云大变”,姬阳与表情忽然自信起来,说道:“若你是红子,该当如何?”
叶长衫与英平见姬阳与一脸迷之微笑地看着他俩,也不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俩,只得下意识的摇晃了一下脑袋。
“若为红子,此刻只能破釜沉舟,竭尽所能攻其要害,步步致命,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能收势”
“那若是黑子呢?”
“若是黑子,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己方棋子多于对手,若能以一换一那也可将对方磨得山穷水尽,此刻可以不断后退以化解红子杀意,但在后退之时,需得时刻注意红子所露出破绽——只需把握住一个破绽便可一击致命”,姬阳与信心满满地说道,似乎不管他是‘黑’还是‘红’,都有十足的自信能将对手制服。
“强者对决,也不过如此”,姬阳与将棋谱小心的折叠好收入衣袖中,留下此时已目瞪口呆的二人便转身离去,快走到房间之时,头也不回的传来一句话——
“生活何时不修行、生活何处不修炼——”
【如果下班早,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