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儿她不仅听到了大人的哭骂声,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哭得人心里怪疼的,所以还是忍不住开了门去外
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找隔壁王团长的爱人于冬梅的。
一个年轻的媳妇正扯了另外一个女人,又哭又骂地跟于冬梅说话。
她们后面还跟着两孩子,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几个人林舒都认识。
年轻媳妇叫阮桂芳,是一位姓李的连长的爱人。
另一位叫孙秀玲,是一位连级指导员的爱人,是家属院托儿所的老师。
后面两孩子是阮桂芳的两孩子李大宝和李二妞。
林舒开门出去,就看到原先扯着孙秀玲的阮桂芳一把推开她,拉过儿子就跟于冬梅哭,道:“婶子,你看看,你看看,这个黑心烂肺的孙秀玲,她把俺两个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啊,就因为她是孙主任家的亲戚,以前我两孩子被她打了多少次,我都哭着忍了,可这一次,她是要他们的命啊!”
这回一来是儿子一头一脸的血,她又吓又慌,积怨爆发,二来也是因为林舒的事,孙爱英在家属院的名声都臭了,所以她也就不管不顾了。
林舒听了她的话吓了一跳,往那男孩身上看,原先背对着没看到,这会儿看到才发现他竟然是满脸的血。
她忙跑过去,这会儿孙秀玲还在哭,于冬梅也低下身来用手在给孩子抹脸。
林舒忙道:“婶子,婶子,我来。”
于冬梅估计刚刚也是在院子里干农活,手上还满手的泥呢。。。。。。
林舒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李大宝拭脸
,也看到了他额头上有一个口子,血就是从那口子里不停的冒出来的,看到口子她倒是心里松了下,不是眼睛什么的就好。
林舒在给李大宝小心的擦脸检查,那边还在吵闹。
孙秀玲道:“你这女人胡搅蛮缠乱说什么?我说过了这是意外,意外!是他像疯子一样厮打我,咬我,要不然我能推他?这样他磕到桌子上还能怪我不成?还有他只是磕了一下,包扎一下就成了,你这个疯女人。。。。。。”
“他为什么打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打我们家二妞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二妞还是个孩子,你就对她又掐又拧,你来托儿所才一个月,她身上就已经青紫了多少块?”
“那是你们家孩子就跟野孩子似的,跟她说过多少次,不能随地大小便,不能拉在自己身上,可她呢,还当这是乡下呢,随地一蹲就拉,这样不服管教,我只是打她两下怎么了?哪家的孩子还不能打了?你要不服,要不就管好她,要不就领回家自己带,要不就哪里来哪里去,还是回你的乡下去!”
孙秀玲被阮桂芳一路从托儿所扯到这里来,阮桂芳是整天种田干活的,孙秀玲没她力气大,一路上吃了不少亏,这会儿又气又恼,说到后面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你!”
阮桂芳气得发抖,她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孙秀玲,转头就拉着于冬梅哭,道,“婶子,婶子你评评理,咱们
一个孩子一个月要交五块钱给托儿所,两孩子就是十块了,我要不是忙我也不能把孩子送过去,也是以前赵嫂子她带的好,要不然我也不能放心的把孩子送过去,哪里知道换了个人,就是这么对咱们孩子的。”
她说着就去扯女儿的衣服,拉她身上的青紫给于冬梅看,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她男人就是个连长,一个月就三十五块钱的补助,还要往老家寄十块,时不时的老家还另外有信过来各种地方要钱,所以她肯定是要干活的,把两孩子送到托儿所一个月虽然要十块钱,但她去农场工作一个月却是能有二十五块钱的工资,另外还包午饭和一些票券补助。
家属院里孩子不算多,所谓的托儿所就是自己组织的,两个老师还有一个帮忙打扫清洁打饭的阿姨。
一个老师带四到六岁的,一个老师带二到三岁的。
几个月前孙秀玲通过姑姑孙爱英介绍嫁给了这边基地的一个连指导员,跟着住到了家属院。
跟阮桂芳家一样,她男人一个月也只有三十五块,往老家寄的少点,每个月五块钱,但那剩下的也不多。
孙秀玲好好的一个人,也没孩子,不能指着那三十块钱过日子,就求了姑妈孙爱英给她安排工作,可是农场和后勤那边都没有清闲的好工作,正好托儿所这边带两到三岁孩子的赵嫂子怀上孩子了,孙爱英就作主把她安排去了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