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轻笑了一下,嗤之以鼻道:“小心眼,记仇。”
徐咨羽也笑了一下,觉得景深先走了,他和楚歌两个人坐在船头偷偷说景深的坏话,很有意思,是先世界里没有的轻松。
“喂,”楚歌忽然道,“你的腿脚功夫怎么练的,能不能教教我?”
徐咨羽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目光在楚歌身上绕了一圈,楚歌没翻脸,主动把毯子打开,展示自己单薄的身躯,徐咨羽认真道:“以你的资质,练不成。”
楚歌冻了一哆嗦,裹紧毯子烦躁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我本人一米八,也有肌肉。”
“哦?”徐咨羽不动声色道,“其实我本人很矮,也很瘦弱。”
楚歌瞪大了眼睛,“真的?”
徐咨羽点头,他这张脸说什么鬼话都显得特别可信。
楚歌立刻就陷入了郁闷,裹着毯子迎着海风滔滔不绝地骂脏话,凭什么这本书就单单对他一个人这么不友好!他现在严重怀疑这本书的作者要么是专车司机,要么就特别爱坐专车!
徐咨羽低头憋笑,知道自己这样使坏逗笨蛋歌手不太好,可他有时候就是忍不住他那点恶趣味。
飞机上的景深正在闭目养神,忽然有浓烈的睡意袭来,景深摇了摇头,想强打精神,可还是不可救药地陷入了梦境。
于此同时,正在船头说话的徐咨羽和楚歌也感觉到了相同的睡意,勉强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就齐齐坠入了梦乡。
“最近还会做恶梦吗?”
“有,但是比之前好一些……”
“梦到了什么?”
钢笔笔尖在雪白的纸张上飞快地坐着记录。
“梦见……”景深眼皮沉重,声音迟缓,“爸爸和妈妈。”
笔尖顿住,握笔的人放下钢笔,“你们交流了吗?”
“没有,他们只是看着我。”
“表情呢?”
“不知道……记不清了。”
“醒来之后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没有……”
“小景,你要对我说实话。”
“我……”
‘小景’?好陌生又好熟悉的称呼,景深猛然警觉,脑海里意识一瞬回笼,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柔和的淡黄色灯光,不刺眼,暖洋洋的很舒服,身下沙发柔软,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腰身,他像回到了母体一样舒适安然,怪不得刚刚会那么放松。
“怎么了?”白皙俊秀的脸孔出现在视线中,白大褂上的铭牌清清楚楚地写着‘顾静松’。
景深怔住了,他不是在飞机上吗?
“哪里不舒服?”顾静松轻声道,伸手按下躺椅的按钮,躺椅上升,景深整个人坐了起来,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了他现在正处在一间装饰得很温馨的诊疗室里。
景深不动声色,在搞不懂到底是陷入了梦境还是作者又对他做了什么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我没事。”景深敷衍道,下了沙发,发现自己还打着赤脚,一双还很稚嫩清瘦的赤脚,肌肤苍白,青紫血管在脚背蜿蜒跳动。
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景深下意识地用力打开,目光防备地对上满脸担忧的顾静松。
顾静松投降一样地举起手,小心地后退了半步,“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