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好笑了,跟条狗似的黏着别人,别人理都不理他,我看着都替他尴尬。”
“山鸡也想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景家的掌门人会把他放在眼里?”
“你看他今天穿的那一身没有?我真穿不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高级定制,这种出身平平的人怎么改也改不了骨子里的那股穷酸味。”
“那你也别怪他,咱们都是正经有血缘的,这种场合随便拿一套长辈们留下来的衣服就行了,他呢?又不是真姓楚。”
“一个领养的孤儿,每次我看到他那副努力想够上我们这个阶层又……”
议论声戛然而止,两人看到推开窗户的景深吓得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酒杯都砸了。
景深面无表情道:“我在休息,请你们离开。”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一句话也没说地往外走。
“哗啦——”
“我操!”
“!”
楼上冰桶从天而降,削成球状的冰块砸下来,将两人砸得真摔了手里的酒杯。
开窗的景深没有被波及到,险伶伶地溅到了一点冰水。
“他妈的谁啊——”狼狈的男人头顶湿透,落水狗一样地抖落了一下身上的冰水,朝着楼上骂了几句,气势汹汹地往上面找人去了。
景深没什么兴趣地关上窗户,一回头却是有人正站在侧面旋梯暗处的角落。
被解开的领带懒散地垂在脖颈上,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楚佩镜片上泛着一点水光,垂在身侧的指尖通红,下巴微微抬起,“讨厌我,为什么还替我说话?”
“你误会了,我没有替你说话,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吵。”景深冷淡道。
——“这里有个暗梯!”
上面传来咋呼的喊叫声。
楚佩紧走几步,往景深身后的沙发躲避,双手握住沙发,只露出一双藏在镜片下晦暗的眼镜,“他们是楚氏的合作伙伴,不能让他们发现我。”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得罪的资本,为什么还要这么莽撞?”
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佩将自己完全隐藏下去。
“因为……我赌你是个好人。”
两人上去又下来,才发现又回到了景深房间,正脸色尴尬时,就见景深默默指了指身后的沙发。
两人:“?”
景深用力指了指身后的沙发。
两人:“……”让他们跳窗滚?
打了两轮哑谜,两人不敢在景深这间屋里逗留,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景深:哎,真遗憾。
听到脚步声离开,楚佩才从沙发后走出,“你……”
景深抬手压了压,是个禁止的手势,“别缠着我。”说完,就转身从侧门走出了房间。
楚佩一直跟在他身后,望着他走入宴会,看着他自然地从使者托盘里接过一杯香槟,看着他矜贵又冷淡地对上前打招呼的人微一点头,眉眼之间尽是与生俱来的克制的礼貌和温和的修养。
贵公子。
楚佩轻轻咬了咬舌尖,真是他最讨厌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