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四人皆是拱尉司少监,为免分配不均,整个院落并不是正南正北的结构,也就无所谓正房厢房一说。
这会儿云崎子旁边的厢房里,男孩正握着苍河递给他的狼毫,在宣纸上涂涂画画。
男孩应该是学过写字的,握笔的姿势端正规范,时尔也能写出几个完整的字。
“小宁记忆越来越差,有时连早上吃过什么都想不起来。”
男孩身后,云崎子低语,将这几日的观察告诉给苍河。
苍河点头,“据本院令所知,那种破坏记忆的药物有两种,一种是彻底损其经筋,令成疯癫无我,另一种则如小宁这样,只是忘记很多重要的东西,记性越来越差,这种药物非长久持续,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服用,方可奏效。”
云崎子微愕,“如此说,倘若小宁没有及时服用药物,就能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苍河对此并不乐观,“这只是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他会因为突然停药,经筋缺失某种供给而头疼,那种疼,你我都未必能承受得住。”
云崎子,“……别让贫道抓住那人。”
房门未关,洛风在外面敲了几下门板。
云崎子见状态,稽手作
礼,“苍院令自便,贫道出去一下。”
苍河颔首。
待云崎子随洛风离开,苍河上前几步,停在男孩身后,目光落在宣纸上。
宣纸被画的密密麻麻,偶有几个完整的字也不是苍河想要看到的。
“小宁,会写天字吗?”苍河俯身,在男孩耳边轻语。
男孩用仅剩的右眼看向苍河,清澈中透着迷茫。
“天。”苍河指了指窗外的天空。
男孩视线随他指尖看过去,想了一阵,回过身,在宣纸上勾勒,歪歪曲曲的一个‘天’字跃然纸上。
看到‘天’字的瞬间,苍河心下略惊。
男孩继续勾勒,写出他现在的名字。
小宁。
不管‘天’还是‘宁’字都有一个特别之处,勾起的位置并不顺畅,转折处无比生硬。
“再写一个宁字。”苍河心弦微紧,在他所认识的人里,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写字。
男孩听了他的话,在纸上又写下一个‘宁’字。
这一次苍河看的清楚,无论落笔姿势还是力道,都与那个人如出一辙!
苍河腿软,跌倒了……
肆院外头,洛风将自家大人的想法如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