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还想再推,沈拂烟直接撂挑子。
“大嫂不必客气,往后这院内还仰仗大嫂打理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老夫人皱着一双三角眼叫住她,“拂烟,你怎么还在赌气?你三年无出,放在其他人家早已被休了,相府仁慈,只叫文央领了外室,还把孩子记在你名下,也算是给你一个保障,如此,你实在不懂事。”
她眯眼看着这个儿媳,原本任人拿捏圆扁,怎么今日突然硬气了?
看来得差人去沈家一趟了。
“我如今不过二十出头,母亲就断定我往后再不能生了?”
沈拂烟淡淡道。
“叫我一个过门三年的媳妇领四岁的孩子,我是万万不愿的。”
她语气硬,老夫人的火气也上来了。
但她有自己的筹谋。
“你是非得我们把许梦玉活活打死,才肯消气?”
她目光落在许梦玉身上,心中盘算着。
沈拂烟嫁妆丰厚,若是舍了她换一个被皇帝忌惮的妾室,的确不妥……
即使许梦玉确实深得相府人心。
宣文央看到母亲的眼神就觉得不对。
他赶紧出言阻拦:“母亲,不可!”
“有何不可?贱妾而已!”老夫人目光如炬,对儿子的忤逆有些不满。
宣文央有口难言。
他总不能说,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许梦玉会带着宣家飞黄腾达?
一想到梦里沈拂烟散尽家财为宣家铺垫,最后咳血而死,而许梦玉却左右逢源,捧着他官至右相,与他举案齐眉一生,宣文央不由得将身边人更搂紧一些。
“母亲,我已对着梦玉以宣家祖宗立誓,此生必不负她,此举不可。”
“左一句誓言,又一句誓言,也不知宣家祖宗是否在天上为你磕得额头冒烟。”
沈拂烟噙着淡笑,冷眼看他。
“我并非想要许梦玉死,对纳妾之事也无反对,母亲不必喊打喊杀,管家之事就这么定了,我身体不适,先回去歇息。”
她一走,许梦玉立刻拜倒在老夫人面前,神色倔强。
“梦玉自知身如浮萍,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进宣家侍奉,今朝得了上头忌惮,我也无脸入门,只是辰哥儿与我相依为命数年,唯恐伤了孩子的心。”
她一开口,身旁的男孩立刻哭起来:“娘,我要娘。”
宣文央面色不忍,跪在她身侧:“母亲,既然拂烟已经松口,父亲也已在想法子,何不等等明日?”
“罢了,”老夫人被搅和一通,捂着心口起身,“明日再议吧,礼不可废,既然许梦玉未过门,今日就住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