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我就当你考虑好了。”虞知白说。
“什么?”
“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可……”赏南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尽数又咽了回去,他瞪大眼睛,看着虞知白近在咫尺的脸。
唇上的触感冰凉,柔软,也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赏南挣扎了几下,甚至用手去推虞知白的肩膀,虞知白掀开了眼帘,他眸子漆暗一片,比墨色更加浓重黏稠,简直可以吞噬万物。
赏南颤了一下,忍不住收回了手,认命般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纸人的唇冰冰凉凉的,口腔和舌尖也是,侵入感极强,舌尖沿着口腔壁挨着轻舔了一遍,赏南觉得有些禁受不住,不由自主地往柔软的枕头里深陷。
纸人的手掌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脑后,直接将赏南从床上捞了起来,赏南猝不及防被抬起上身,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赏南整个人都陷入慌乱无措和无法应对的茫然当中。
赏南指甲完全无法抓伤纸人,他这样地切身体会到虞知白和张苟的区别在哪里。
也知道为张苟为什么说虞知白可能会撕烂它。
张苟只是一个容器,而像张苟这样的容器,虞知白可以制作一百个一千个出来替代张苟,但虞知白只有一个,纸人只有一个。
虞知白觉得亲得差不多了才放开了赏南,赏南唇色被碾得艳丽,他表情怔然,直到侧脸被虞知白冰冷的掌心贴上时,才猛然回神。
虞知白坐在床沿,眼神昏暗无比,但动作却是温柔的,“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对不对?”
顶着如此具有压迫力的眼神,赏南不可能说不,也没必要。
“是的。”赏南抓紧了被子,防备地看着虞知白,总觉得对方会再一次亲过来。
纸人微微歪头,面露疑惑,“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赏南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这样可以了吗?”他嗓子有些沙哑,有些像没有被绞碎的冰块,做成冰沙,淋上草莓酱或者蓝莓酱。
纸人俯身不轻不重地舔了赏南有些红肿的唇一下,“晚安。”
它说完后,坐回到椅子上,以最开始坐在哪儿的姿势,仍旧注视着赏南。
赏南觉得那眼神跟刮刀似的,能将自己的被子刮开,衣服刮下来,他只得背对虞知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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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代丽丽很早就来了,她来的时候,赏南刚醒,但虞知白已经不知道去何处了。
代丽丽形容有些憔悴,手里拎着早餐,走进病房后,她见赏南脸色很好,稍微松了口气。
这些都是代丽丽心理的表现,在和赏南对视上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躲闪和尴尬。
“去刷个牙,然后来吃早餐。”代丽丽说道。
待赏南洗漱后在餐桌边上坐下,她才开口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聊聊你同学鲁扬的处理。”
赏南垂眼安安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他伸手从盒子里拿了一个包子,雪菜肉沫的,看起来挺好吃的。
“他们家和我们家在生意上一直都有往来,他父亲希望我们能高抬贵手,他会送自己儿子出国,另外,他愿意将他儿子在他们公司的全部股份赠予你。”代丽丽自己说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事实上,昨天晚上鲁扬父亲找到她给出条件时,她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仍旧是。
虽然鲁扬是他前妻的儿子,他现在也已经有了新的老婆和小孩儿,可鲁扬的股份他可一直未动分毫,现在居然全部赠予。
赏南吃了几口,觉得没有虞知白做的饭好吃,就放下了,他看着代丽丽,“您觉得呢?”
代丽丽犹豫着。
赏南替她回答了,“您很心动,是吗?”
面临这样巨大的诱惑,很难有人不心动。
但赏南不心动。
“警察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赏南慢条斯理拆开了果汁的吸管,吸管插入浓稠绵密的果汁当中,瞬间门被包裹,男生的声音虽然没什么中气,可听着却让人完全无力反驳。
代丽丽今天来是为了给鲁扬当说客的,赏南其实有些意想不到,他以为代丽丽这种性格的人,应该会将皮包狠狠挥在对方的脸上,然后告诉对方: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