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野心情起来,飞快跨机车,轰出地底——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直奔a区。
这个蓝羊显然对那个神秘领域充满了偏执,必然也会最终的巢『穴』定那里。
车从地底冲出地面时,赤红『色』的天空仿佛像一片正经历海啸的海,轰隆着要一切朝他压来。
易鹤野看着那漆黑一团的乌云,本来感觉有些压抑得喘过气来,却知怎么看岔了眼,感觉那乌云像是一大排小云朵的屁股,轰隆隆带着雷朝他撅过来。
那些似有若无的感觉瞬间消散,甚至渗出了一丝诡异的滑稽。
易鹤野觉得有些对起方春阳这么用心打造出来的气氛,把兜帽压得低低的,意思再抬头看了。
排除掉头顶那毁气氛的羊屁股,剩下的渲染做得也很到位。
冰冷的雨打易鹤野的手,甚至真的有些皮肤被腐蚀的刺痒感。
他穿了长袖——他这次特意把自己的左臂遮得严严的,只祈祷他要键时刻给自己来一场感官盛宴。
狭窄的街,依旧是空无一人。有人的时候,易鹤野才发现,那些能容纳那么多人的街,事实根本就是拥挤堪——哪怕空空如也,也像是一条条随时都能被冷风堵住的下水管。
一边,高楼的大屏幕,sheep的形象被抹去,取而代的是一些低俗可怖的广告。
但是整个世界有人,似乎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感到恶心而特准备的一般,屏幕一双双血淋淋的眼睛,齐刷刷盯着他看。
真是个糟糕的城市。易鹤野心想。
只可惜他对此并敏感,出生垃圾堆里还是富贵的有钱人家,天空是蓝『色』还是灰『色』,电视里播放的是喜剧片还是恐怖电影,对他来说有任何区别。
易鹤野是个对环境情感刺激非常麻木的人,简而言就是太读得懂氛围感——这是他的缺陷,也是他的强大所。
于是,他一脑袋羊屁股的簇拥下疾驰而过。沉默的机车碾碎了水洼里的霓虹,翻溅出一层层闪着灯的水花。
一切都静默中倒退,除了轰隆的马达声鸣,喧闹的都市从未如此安静过。
目标是a区。易鹤野脑海中勾勒出那个陌生的地名来。
那是个只访谈、纪录片、电影创作中显山『露』水的神秘地带,那里有让人心驰神往的山水花园,是个明明存,却从容许外人觊觎肖想的城市。
易鹤野是个无欲无求的家伙,如果是简云闲的存,让他勉强记起这个空中楼阁一般的禁忌地,他大概一辈子也会去心那个神神叨叨地方。
所以他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此惜破坏禁令,冒着坐牢的风险只为一睹真容。
他骑着车,飞速地驶过熟悉的街,从中央领馆一层的厅堂飞驰而过,四周俗气而辉煌的灯光,把他和他的四维版冒牌小明照的一金辉。
这里是c区与d区的交接,距离a区还遥可及——
大约是奉行绝对的完美主义理念,五区联合规划,形成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同心圆。
最外层薄薄的一环是e区,也最符合“边缘人”的标准,然后一层层向里包裹,高贵神秘的a区,则是被重重保护最里层、众星捧月、实至名归的“圆心”。
易鹤野车开到光轨站台,打算看看有有传送装置,尽可能缩减他路耽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