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强烈的攀比心又不允许易鹤野输给自己的死对头,一直咬牙强撑了好久好久,才忽然反应过来——跟个吃电的机器比续航,怕不是疯了。
在他彻底宣布结束、已经昏昏沉沉陷入睡眠中时,背后一阵电流穿过来,差点把他的泪都电出来了。
易鹤野气急败坏又有气无力,但还是坚强地攥住了他的手指:“你他妈……”
简云闲还在缓冲,好半天才反手一个栽赃道:“是你漏电了。”
易鹤野疲惫地掀开皮,怒骂道:“……我都没带义肢!”
简云闲耍起无赖:“那就是你的脑机接。”
“……是你大爷。”易鹤野实在没力气骂了,翻了个白儿便昏昏沉闭。
到底确实没越界,临睡前,易鹤野满身疲惫得放空,连羞耻心都一放下了——没越过那条界线,又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打破了。
真是要命。
第二天一早,满是褶皱的床铺,易鹤野才渐渐想起来,自己居然忙了一宿都没去掀他衣服。
妈的……彻彻底底忙了个寂寞。
推开门,厨房传来滋滋的煎蛋声——这家伙没走,还在厨房忙活起了早餐。
易鹤野从门后瞥了一。
这人做饭的动作娴熟得很,腰间系个围裙,颇有几分居家的意思。
听到门后的动静,那家伙微微偏头,问他:“亲爱的,煎蛋要流心的吗?”
易鹤野愣了愣,答道:“不要流心。”
简云闲点点头,说:“热水烧好了,你自己泡牛奶,云朵我已经喂过了,吃完早饭我带它去楼下散散步。”
易鹤野“嗯”了一声,坐回餐桌边。
方才那非常自然的对话,让他联想到了电视剧里到的,爸爸妈妈的相处模式。
他一向对这种“家庭感”的氛围充满了憧憬,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自我代入了一下,接他意识到,“爸爸”和“妈妈”是夫妻关系,这样类比他俩是非常不合适的。
于是他又想起了昨天晚的事情,巨大的羞耻感终于后知后觉地爬了来。
靠,自己居然……
正想,简云闲端碟、翘手指走了过来。
他把一盘没有流心的荷包蛋放到易鹤野的前,然后把那漂亮但是折损的手指递到他的前:“亲爱的,昨天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我一醒来、就发现手指又断了一根。”
这根手指是他漏电之后易鹤野恼羞成怒伸手掰了的,为了照顾一下他喝醉酒没了意识,易鹤野特意挑了不得到的拇指。
易鹤野狐疑地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简云闲,良久才问道:“你什么意思?”
简云闲眨眨睛。
易鹤野:“……你不记得了?”
简云闲言之凿凿:“不记得了。”
易鹤野:“……你记得哪里?”
简云闲满脸真诚:“就记得你要带我回家,然后我就醒了。”
易鹤野大脑空白了几秒。
他不记得了。
让自己留下了深刻的、无法磨灭的记忆之后,这家伙像是清空内存一样,只留下来一句“不记得”就全身而退了。
理智告诉他,简云闲忘记了最好,只要他自己不提,那四舍五入就是根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