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科的正经条子他不信,偏偏信个整天想着要抹他脖子的宿敌,真是疯了。
易鹤野没说,低头给陈桑发了条消息:“人在哪儿?我早上去排练室找,那边条子封了,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出事了?”
消息发出去后两分钟没有人回复,易鹤野皱着眉,直接拨打了陈桑的电。
次不接、两次不接,终于在易鹤野锲不舍地打去第七通电时,电接通了。
“喂?陈桑?”易鹤野声音里的紧张并表演成分,“还好吗?”
“小易哥……”那边犹犹豫豫开口,声音比陈桑更加脆嫩,“我是陈沐……姐姐她现在在医院……不太方便接电……”
易鹤野皱起眉,问:“在哪儿?需要我帮忙吗?我现在就过去。”
陈沐纠结了半天,发了个地址,:“哥,借点钱吗……实在没钱了……”
易鹤野拿到地址准备好钱,立刻准备踏上征程。临走前,简云闲起身,认真地对易鹤野:“需要帮忙的,小羊会替我随时赶到。”
易鹤野耳尖又红起来,却强行装作副事发生的样子,:
“替我谢谢小羊。”
和他预期的差不多,陈桑根本没有钱去什么大医院,是住在个连牌子都没有的黑诊所。
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其偏僻,藏在个和粉爱差不多隐蔽的拐角,周边的卫生条件极其堪忧,进门,难闻的消毒水味,和串串病人的口申口今就让易鹤野皱紧了眉头。
简陋、肮脏又拥挤。这样的条件看起来与其说是治病救人,更像是把患者拉进个地狱,加速他们的死亡。
易鹤野按照陈沐给的房号,找到了那最里层的病房,进门,就看床边脸憔悴的陈沐,躺在床上看不清表情的陈桑。
他想放轻步子,避免打扰陈桑休息,结果刚踏入房,这躺在床上的姑娘就抬起眼,强撑着情绪笑着跟他打招呼:“小野?怎么来了?”
妹妹看她躺着都不老实,只边把她慢慢放倒,边责怪:“姐,都这样了,不就安分点儿?”
易鹤野看她醒了,走到病床前。
段时不,这姑娘已经瘦削得没了人形儿,干干瘪瘪像具骸骨样贴在床上。她的双颊凹陷、眼球暴突,已经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她这幅样子,易鹤野时还是没说出来。
陈桑强撑着笑起来:“沐沐出去玩儿会吧,我跟小野聊句。”
陈沐句哽在喉咙,只吸了口气,噙着眼泪冲出门去。
易鹤野人离开,拖了个板凳在边坐下。
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不知哪儿问起合适。
陈桑伸出柴火棒似的枯槁的手,拍拍他:“别这样,开心点。”
易鹤野努力扬了扬嘴角,开口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磕多了呗。”陈桑大大咧咧,“磕多了就什么事情都有可发生了。”
接着,她叹了口气,说:“昨天晚上……阿文、贝贝、猴子、小钱和大可,都死了。”
“死了……?”易鹤野装作惊讶般,小声问。
“阿文本来就心脏不好,迟早的事情。其他人可是打死的,我也不知……”陈桑面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我昨天晚上也磕了很多,感觉脑子快要炸了,躲在隔壁吐了晚感觉内脏都要吐出来了,反躲过劫,醒来之后就到医院了。”
易鹤野沉默了半晌,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种事情我也多了。”陈桑又笑起来,“谁碰了这玩意儿,不是个死字?”
说完,她也不指望易鹤野去找题了,开口:“小野啊,快跟对象分了吧。”
易鹤野没想到,都这个关头了,陈桑想的还是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