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掀开他的衣摆,顺着他的患处摁压几下,又拿着便携仪器简单扫描,刚准备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不用告诉我具情况。”
医生把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给他打了一针,又重新做了固定和包扎,才说道:“结束之后立刻去医院。”
易鹤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带着一身补丁起了身。
此时,现场的爆破组已经确认好了那枚炸弹的具情况,是自制的遥控土|炸|弹。
初步判断威力生猛,一旦爆炸,不仅现场的救援队会彻底遭殃,甚至连周围的住宅区都有可能遭到波及。
而这枚炸弹的遥控器,此时就紧紧摁在指挥官的中,这也是陈沐迟迟不敢对他动的缘故——杀了他和爆炸,很难说哪个来得更快。
现场的谈判官在走廊和他进行交涉,希望给出一些等价交换的条件。
但是对方很贪心,他自己活着、得看着陈桑被当场杀死,才答应不摁下中的炸弹。
让他活着或许可以商量,但必须让陈桑死,这显是必不可能的条件。
双方对峙交谈一直没能达成一个共识。
更命的是,狙击找不到位置、唯一的道口也被机器彻底封死。部想尽一切办法企图突围,后都以失败告终。
不得不承认,这他妈是一场非常难打的仗。
没有知道这场交谈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一只眼睁睁看着从天黑到天亮。
这段长期持久的战役里,一直控制着质的陈沐逐渐步入了精崩溃的边缘。
她好几次泪流满面,情绪坍塌,忍不住想做个了断,却又被质一声嘶嚎着“我有炸弹”,而硬生生挤回了冷静的角落。
被绑架的指挥官也快撑不住了,他流的眼泪也不比陈沐少,有时候稀里糊涂开始说着胡话,一会儿说着同归于尽,一会儿又哭嚎着说想活下来。
所有都很担心他们两个的精状态,似乎谁先崩溃,都会走一个万劫不复的恐怖结局。
此时,一直等在面的易鹤野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他觉得自己口渴疯了,或许是为出汗多,他喝了很多的水,身子也越来越虚。
这一晚,他不知道自己补了几片止痛『药』、追加了几针封闭针,有好几次难受得觉得自己快死掉了。
终于,他听到了周围的指挥官在窃窃私语,商讨着不更换策略,采取主动突入的模式,赌后一把。
这话算是说到易鹤野心坎上了,他刚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就听另一个反驳说:
“不妥,风险大了,再找找时机和突破口。”
这句话,让易鹤野的后一丝理智也被彻底消磨完了。
他是现场第一个撑不住的,很丢脸,但是他认栽了。
“当啷”一声,他撑着墙摇摇晃晃起身的时候,烦躁地踢飞了脚边的易拉罐子。
这一声动静让周遭的队员们统统一身冷汗,回头盯过去。
此时,已经面无血『色』的易鹤野站在堆中,里紧紧攥着|枪,赤红的眸子里,是已经藏都藏不住的强烈的杀意。
在所有震撼的目光中,易鹤野一脚踹开了诊所的大,压着满嘴的血腥说:
“我现在就进去,把他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