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来自医院的气味,又让他整个惊悚起来。
他下意识地蹬着双腿挣扎着,直到双手轻轻地包裹住了他的指节。
“别怕。”
简短温柔的话语落在耳边,却似乎成了易鹤野心强有力的支撑。
他安静下来,视野渐渐恢复的清明。
他看简云闲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掌,心跳悄悄地『露』了拍。
此时正值午时分,暖『色』系的阳光轻轻洒在简云闲的肩,把他整个人勾勒出了浅浅的光边,好看得让人心动不已。
那瞬间,易鹤野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对医院的恐惧,只觉得莫名地心安。
他闭上眼,在疼痛的『迷』『惑』下,顺应自的心思,悄悄攥住了简云闲的手。
然又很快地松开了——
不应该,不应当。
他知道自对简云闲的切贪恋都是错误,他不能放任自在歧路上疯狂驰骋。
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艰难地翻过身,背对着简云闲,不再看他。
良久,简云次心翼翼的声音从身传来:“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来医院?”
易鹤野皱了皱眉,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全身上下都生疼起来。
他不想回答,他并不觉得简云闲这个ai能明白他的想法,他强迫自闭紧双眼,咬牙忍过这波难耐的疼痛。
他没反应,简云闲又不死心地:“是害怕个人吗?”
易鹤野“唰”地睁开眼,接着洪水般的回忆朝他汹涌而来——
他想起来自时候肺炎独自住在医院,手续都是路上的好心人帮忙办的,那时候自没人陪床,只能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然个人盯着输『液』管,滴滴数着,想让时间快点过去。
他又想起来自断了手臂,独自人被送去抢救。那时医生告诉他自将永远失去这只手臂,听到这个噩耗,他想抱住谁大哭场,却现自没有可抱的人,也没有可抱人的手。
再来就是去医院安假肢,他斥巨资请到了最好的医生和模具师,咬着牙换上新手臂之,白天艰难地给自换纱布,擦血水,晚上就在剧痛顶着排异反应,整夜整夜地高烧。
他讨厌医院,这地方总会反复跟他强调自是孤身人,并且像魔鬼样在他耳边反复念叨着孤独的恐怖。
此时,他侧躺在床上,糟糕的回忆再次让他变得脆弱不堪。
“那你可不用害怕了。”
这时,简云闲的声音再次轻轻的响起,像是落在了青草地上的个种子,柔柔地潜进土壤里。
“因为现在有我陪着你。”
这句话,让易鹤野的心脏再次轻轻拨动了下。
理智始终在告诉他,不能有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他也知道,自不能把这句安慰话当真,短暂地『迷』失之,他还是冷静地找准了自的定位。
此时,他的全身上下还是像折碎了般剧痛着,叫他呼吸困难,全身力。
难受和痛苦总能摧垮他的意志,此时,他不敢央求太多,也没有胆量做得太过,只能轻轻转过来,抬看着他:
“可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