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尸身入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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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一年一度的年关佳节,宫中的热闹似乎并未因为宋氏的死而受到任何影响。
二皇子一直养在太后膝下,这些天虽偶尔哭闹找母妃,可好好安抚,总还是个乖巧的孩子。
宫中再没了兴风作浪的人,沈霁难得过了个舒坦的春节。
转眼到了元宵,宫中在沈霁的安排下办了场猜谜花灯会,地点就设在了御花园里。
这还是宫里第一次办这样热闹的花灯会,可比坐在两仪殿里看舞姬跳舞吃席有意思多了。
为增趣味,沈霁还设下了奖赏,猜谜最多的前三人都有不同的奖励。
嫔妃们来了精神,在数个花灯下闲谈猜谜,言笑晏晏,偌大的御花园里,一时彩灯环绕,衣裳鬓影,好不热闹。
班玉雅提着一盏莲花游鱼灯走到沈霁身边,笑道:“玉姐姐。”
沈霁坐在亭中喝茶,见她来了,笑着招呼道:“旁人都猜谜去了,你怎么不猜?跑到我这儿,我可是不漏题的。”
班玉雅弯眸笑起来:“姐姐有什么好的不想着我?我才不争这些。能和姐姐说说话就很好。”
“是啊,咱们姐妹,能这样一直走下去,每天说说话就很好。”沈霁垂睫抿了口茶,温柔的神色上满是知足。
班玉雅遥遥看向天幕上那一轮圆月,轻声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算起来,今日还是宋氏的二七呢。”
说起宋氏,沈霁怔了一瞬:“她咎由自取,才会中了我们姐妹的圈套,可若她自己不存心作恶,也未必会落得这个下场。”
“倒是你,我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在这件事里头都做了什么?”
班玉雅顿了顿,轻笑着说:“说到这个,我还有事想求姐姐呢,等年后宫女外放,求姐姐将秋斐放出去好好生活,也算是全了一场主仆携手的情谊。”
“秋斐本是戚贵人的陪嫁丫头,戚贵人死的不明不白,戚氏自然也心中有恨。她跟在我身边,我让她以报仇的名义,私下让戚氏准备了不少东西,本身都是要用到林氏身上的。但姐姐做事更圆融稳妥,这些东西也就没用上。”
“后来我听姐姐说想除了宋氏,我想起这些东西,这才深夜绑了文纾过来,喂她吃了一颗慢性毒药。我告诉她不为我做事就会死,宫外的家人也会死,我已经派人暗中去下药了。比起忠心,她自然更想自己和家人都能活。只是虽然这件事我是骗她的,可她还是信了,听我的每日在宋氏的饮食中放会让人心神躁郁,暴躁易怒的药来给自己换解药。”
“再后来,姐姐晨昏定省那日故意激怒宋氏,我就猜到姐姐想动手,便将她叫来问宋氏的情况,也就是那晚,从她口中意外得知了宋氏的计划。”
班玉雅轻声说:“那晚,我给了文纾两颗药丸,跟她说是解药。半个月服用一次,第三颗,等事情解决我再给她。可那根本不是解药,那两颗的剂量够她彻底毒发身亡,死状和绞肠痧一模样。”
“一个宫女的死,无人会在意。”
“若非文纾告知计划,宋氏此次的计划甚至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即便是霜惢跟着姐姐,可一个习武的侍卫力气是何等的大,你们根本拗不过他。只要被抓住,稍晚一些,就会被走来的陛下亲眼看见。届时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
“姐姐总说不希望我涉险,可我多庆幸这次我去做了这些事,保全了姐姐。”
沈霁看着她,眼眶温热。
三年一路扶持着走来,玉雅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为她除去所有的后患之忧。
她抚上玉雅的手,温声道:“玉雅,谢谢。”
“这几年来,苦了你了。”
今日月色正好,又是元宵佳节,当然不能一直伤感下去。
她们彼此擦擦眼泪,破涕为笑,正指着一个最大的花灯谈笑时,娆昭媛缓缓走了过来。
班玉雅起身向她行礼,眼神却是警惕的。
娆昭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们姐妹一眼,将姿态放得很低:“玉贵嫔,夷美人,你们不必误会。我今日并非是来寻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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