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转身出帐。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幕僚即对白魔吉道:“将军,青宫的东西不能随便用。”
白魔吉低哼一声:“还用你说?”
他对陆无双这种人,一直有深深的警惕。只当个西罗的督军,陆无双怎么会满足?
这种出身低微的人,对权力的渴望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儿。
次日,陆无双带领西罗军上路平叛。
离开前线大营,她的亲卫才问道:“大人,姓白的对您大不敬,您为何还要帮他?”
“帮?”陆无双望着两边的莽莽林海,“你觉得,白魔吉要打多久才能赢下玉衡城?”
“啊?”亲卫一愣,想了好久才道,“属下怎么觉得,好像越来越难呢?”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贝迦大军的脚步,怎可能为区区一个小城停留?既然开打,必定一路碾过茂河平原。
首战之后: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又抢滩四次失败之后:呃,河西岸的土堤有点高啊,晚上的粥也有点稀啊。
“在战场上,不行就是不行。什么成绩优异、将门之后、帝君青睐,这些荣宠全没用,样样都得靠自己。”陆无双点评,“白魔吉和对手打了这么多仗,一开始还有点气势汹汹的模样,越到后来越被按着打,你道是为什么?”
();() “请大人示下。”
“我参加白魔吉战前会议,发现他总想绞尽脑汁定一个万全之策。可是战场上突发意外太多,他就总往自己的计划框架里靠,最好能用事先制定的办法去解决新问题。”
“偏偏他的对手临场应变机敏,每每不按理出牌。”陆无双叹了口气,“我看贺灵川这个人,狡猾大胆,但判断精准,屡有奇思。”
“一个僵化、一个灵活,你说谁会占上风?白魔吉打了这么多场,套路早被人家摸熟,他自己还懵然不知。人家越打越从容,他是越打越被动!”正好一只蚱蜢从眼前跳过,她挥出鞭子,啪一声将它抽飞,“呵,战场不讲人情礼法,容不下庸才!”
亲卫犹豫一下才道:“可、可是白将军好像也没露出败相?”
“他率领的,毕竟是贝迦的军队!”陆无双冷笑一声,“再说对面的贺灵川早探出白魔吉的斤两,迟迟不肯击败白魔吉,就是不想让我国换人上场!”
“这……”怎么看出来的?
“每场战斗的结果都差不多,白魔吉没有大败,对方也没有大胜。”陆无双淡淡道,“姓贺的统帅若不是水平高出白魔吉一大截,怎么能控场控得这样不动声色?”
“还有,守河堤的玉衡军队,一直在更换!我听说贺灵川手下的军队,有玉衡军,有西摩军,还有他的精锐虎翼军!他这是把战场当成磨刀石,把各支军队都抓下场练兵!”
若非打得游刃有余,哪个主帅面对贝迦敢这么干?
“你以为就我看出来?白魔吉手下有几员老将都了然于心,说不出口罢了。”陆无双轻轻一叹,“帝国武职总被这种庸人占着,我辈想一展所长,却比登天还难。”
她年纪轻轻已至青宫执辅,想再往上,只有积累战功,并得是赫赫战功才行。
亲卫立刻道:“您是大才,一定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