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可有人说了,以前吃水可是由水三儿给送到家,如今自个担水,便宜是理所应当的。”朱大爷眯着仅剩的那颗眼,吐槽道。
“嚯,这可得是富户才用得起水三儿,咱这边以前大部分都吃苦水。”唐植桐对水三儿不陌生,是力本的一种,替水商运输,负责挑水或者推车卖水,大多数都是鲁省人,唐父刚来四九城的时候就干过。
“那些人可不跟你讲这个理。就说前些日子挑你家事的那个吧,嫌均摊不公平吧?她还不同意用水票,不就是她家用水也多嘛?这种人,哼!”朱大爷从鼻孔里发声,很是瞧不上刘张氏。
“嘿,老鸹飞到猪腚上,这种人就不受待见。”唐植桐也瞧不上刘张氏的为人,这次水票不行,那就静待时机从其他地方下手。
“谁说不是呢。”朱大爷附和道。
泼街喽!泼街~~喽~~!”朱大爷话刚落音,就听街头有人高声喊。
“得嘞,朱大爷,今天就到这了,回见了您呐。”唐植桐挑起担子跟老朱道别。
“走吧,走吧,该泼街了。”朱大爷说着也起身,拿着小马扎挪地方。
泼街是四九城近几年在自来水普及后流行起来的一种防暑降温方式。
大多数是由街道出面组织,在天气炎热的下午,街道工作人员举个洋铁片儿做的喇叭状话筒,挨条胡同喊话,然后家家户户的大人孩子都端着盆、提着桶去水站排队接水,接下来就跟过泼水节似的,把自家门前的路给泼湿。
这不,今儿天热,街道就又想起这茬来了。
这种物理降温的方式,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估计晚半晌儿,吃完饭,大人们就会都拿着大蒲扇,搬个小板凳儿,坐在路灯底下侃大山。
唐植桐挑的这担水直接没往水缸里倒,拿着水瓢全泼在了自家门前。
像这种活动,也就水费均摊时能组织的起来,若是按票计费,估计大部分人就都忍着热了……
用完晚饭,张桂芳出门乘凉,小王同学陪俩小姑子在屋里写作业,唐植桐照旧拉着电灯引虫子喂鸡,捎带着从空间掏点小鱼小虾给鸡“加餐”。
等检查完作业,王静文才回到厢房,把玩着两方印章。
“喜欢吗?”唐植桐洗洗手,问道。
“嗯,喜欢!”小王同学不仅脸上露出酒窝,秋水盈盈的双眸里也透着欢喜,凑上前来,主动香了一下丈夫。
“喜欢就好,要不要试试?”唐植桐指着桌子上未启用的印台,问道。
“好呀!”小王同学欢快的放下印章,打开小木盒。
“还挺好看,就是这花鸟比例不大搭配。”唐植桐凑上去瞅了一眼,木盒里是个小小的瓷制印台,盖子上画了一朵硕大的花,枝头上蹲着一只鸟。
“瞎说什么呀,这叫富贵白头。不是你选的吗?”小王同学脸上露出惊喜,富贵白头,多好的寓意,但听到唐植桐的话,又有些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