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谷漫苍一听,双腿一软,立马就要给唐植桐跪下。
“别介!好好地!”唐植桐眼疾手快,也顾不上吃不吃沙了,立马拽住了谷漫苍,并顺利的吃到了两口正宗的京牌沙土。
“我……我……呜呜……”谷漫苍激动的说不出话,一把抱住唐植桐哭了起来。
“得亏你不是个女同学,否则今儿你这一抱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唐植桐拍拍小兄弟的后背,呸呸吐了两口沙子,说道。
“我……谢谢大家。”谷漫苍觉察出不妥,擦擦眼泪,却将脸上的尘土在脸上擦出个明显的痕迹。
“回头单独私下说吧,这事别人都不知道,别往外嚷嚷,现在大家都困难,帮不过来。”鉴于谷漫苍这孩子心眼实诚,唐植桐多嘱咐了一句。
“嗯,打死我也不说。”谷漫苍点头应承道。
“第二件,你酒量不大行,以后能别沾就别沾。”唐植桐拍拍谷漫苍的肩膀说出了第二件事。
“昨天舍长也这么说,我以后不喝酒了。”谷漫苍实诚不假,但不是傻,知道谁对自己好。
“行了,回去吧。说了三句话吃了三口沙。呸!你好好擦擦脸。”唐植桐又吐了两口沙,捎带提醒谷漫苍道。
谷漫苍是个听劝的,抬起袖子就往脸上使劲抹,成功将自己磨成了花脸。
唐植桐不再开口,拽着谷漫苍进了宿舍楼,然后指着一楼的盥洗室,说道:“你去洗把脸再上去。”
和谷漫苍约好后,唐植桐并没有立即去押运科,第一批白薯在月底才会上市,时间上比较充裕,何况今天天气相当不好。
下午下课后,唐植桐先去食堂打菜,三张五分钱的菜票,装了大半铝饭盒。
也得亏唐植桐有空间,借着装挎包的动作掩饰直接扔空间,否则汤汤水水的还真不容易全须全尾的带回家。
由于回城背风,又是下坡路,唐植桐到达北图的时候,小王同学正好刚出办公楼,俩人就这么默默无语一同往回走。
到家后,张桂芳正卡着点拿着扫帚隔窗相望,看到儿子、儿媳回来,在门外挨个全身上下扫了个遍才放行进门。
“桉子,有你的封信。”进屋后,张桂芳从桌子上摸起一封信递给唐植桐。
唐植桐一看笔迹,马克俭寄来的,心想速度够快的。
“谁的?过来洗把脸。”小王同学将脸洗干净,把水泼到门外,又给唐植桐盛上一瓢,问道。
“好嘞。麻三哥寄来的。”唐植桐看完,又将信纸叠好塞回信封,麻溜的去洗脸,有层土在脸上属实不舒服。
有婆婆和两个小姑子在场,小王同学没有再往下追问,但张桂芳却开口问道:“三儿找你有事?”
“这不马上八月十五了嘛,外面也没卖月饼的,我托三哥找个面点师傅,打算跟着学学,自己在家做。”唐植桐洗完脸,一边擦着一边回道。
“你这毛病深的,没月饼怎么了?还值当的麻烦三儿?”张桂芳嫌弃道。
“对,对,您说的对。”唐植桐觉得老娘有点更年期的倾向,自己做啥都看不顺眼,但对小王同学就不这样,儿媳妇做啥都是对的。
“月饼?有月饼吃喽!”凤芝抓住了关键字,扔下手里的铅笔,在地上一蹦三丈高。
“吃吃吃,就知道吃,哪来的月饼?写你的作业。”张桂芳的火力立马转移到了小闺女身上。
凤芝不敢顶嘴,撇着嘴回到座位上,继续写作业。
唐植桐装作从挎包里拿出饭盒,自己先打开尝了一口,然后果断决定再回回锅,加点料。
吃过饭后,小两口回到厢房,烧水洗了洗头。
在漫天黄沙的火力覆盖下,最遭罪的除了脸,就是头。
尽管戴着帽子、纱巾,个把小时的在外时间也足以有漏网之鱼着陆,扣起来那是相当解闷。
洗完头,小王同学两腿朝同侧并拢,坐在床边,擦着头发,问道:“什么时候去学做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