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柈子多少钱一斤?”唐植桐一边劈,一边跟大伯聊着天。
“可不咋地,还是林场方便。您这摆的可真板正。”唐植桐看了一眼眼前的柈子,夸了一句。
唐植桐仅限于知道大酱的名字,对如何加工不知就里。
“那可不咋滴!放整个林场,咱家的柈子码的都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存的也是最多的,能烧到来年秋天。”聊起这个,唐文邦来了精神,言语里颇为自傲。
“我随时可以。”唐植桐点头答应下来。
就拿大酱来说吧,同样的日期、同样的工序,不一定能做出东北的味来,因为气候不一样。
“那等我从山上回来,帮着您拉柈子。”唐植桐挥舞着斧头,给自己安排好了接下来几天的日程。
饭桌上比起上次节俭了很多,清炖冬瓜、素炒南瓜、飞龙汤,还有一大盘葱、一碗大酱。
“你个熊孩子,还拿你大伯压我,出息了。”唐婷轻轻地戳了一下侄子的脑门,语气里责备轻了很多,此刻她心里已经在盘算,等侄子回家的时候,自己该送些什么了。
生产力不发达的时候,男人是壮劳力,家庭地位高,所以很多时候老爷们喝酒吃菜,女人们不上桌,这种情况一直到社会富裕起来才改变。
“行,那就一块吃。”唐旺、唐蓉、苏念斌都不在家,在场的只有八口人,而且全是自家人,唐文邦往后挪挪炕桌,答应下来。
“干过,不过很少有这么粗的木柴。”四九城虽然有木柴供应,但大多数是那种细树枝和已经劈好的用来引火的细木柴,像这么大的挺少见的。
唐植桐自然不会认为受了怠慢,孩子的行为不会撒谎,苏慧敏一个劲的夹咸菜吃,一切都在表明这边物资供应减少,不仅缺油水,随之而来的也有困窘。
姑侄相见,少不得一番寒暄,主要是唐婷在问,唐植桐在答。
这回换唐植桐旁观了,被大伯说做细皮嫩肉也不生气,自从去了押运科以后,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时候少了,皮肤自然比之前抛头露面时白了些,在这一点上,小王同学倒是挺喜欢的。
大家都劝着唐植桐多喝,唐植桐以明天要上山为由给推了,白酒自带大卡,63度的白酒,能量比馒头还要高,能省一点算一点吧。
“婷婷、桉子,先吃饭吧,边吃边聊。”大娘开口催促道。
面对唐婷的责备,唐植桐心里暖暖的,也就只有至亲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
“这边是林区,最不缺的就是木头。每年冬天前,每家每户都会拉柈子,劈柈子,码柈子。”唐文邦给侄子讲着这边林场的风俗。
“大哥的媳妇就是这么说来的?”唐植桐一边劈,一边跟大伯聊天。
“能用就行,对大小没限制,不怕您笑话,这回单位上没给多少钱,满打满算百十块钱。”唐植桐打着单位的名义说了自己的需求。
“要啥钱?到处都是。林场恨不能有人去作业区把柈子全收了。”唐文邦吐出一口烟,习以为常道。
“那感情好,我在家劈好的引火柴三分钱一斤。”唐植桐将劈好的柈子踢到一边,又重新拿了个完整的竖起来。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唐钢乐呵呵的拍了拍堂弟的肩膀。
“柈子算是这边的方言吧,指的大块的能用来劈的木柴,无论松树还是桦木、椴树,都统称柈子。”唐文邦根据自己的理解给侄子解释道。
刚到屋里,大娘就把唐植桐卖了一个干净,竹筒倒豆子般将唐植桐带来的东西都跟唐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