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序有点繁琐,明天来不及了,等下个星期天吧。天冷了,我想办法搞些羊骨头,咱煮锅羊汤喝。羊汤配烧饼,那滋味,绝了嘿!”既然要吃,就想着最佳搭档改善一下伙食,唐植桐说着自己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把自己给说馋了。
“哥,羊汤什么滋味,好吃吗?比火锅还好吃吗?”凤芝一听有吃的,注意力立马从书上转移过来。
“羊汤是喝的,很好喝,不比火锅差。”唐植桐摸摸凤芝的小脑瓜,以前家庭条件不好,压根就没机会出去开荤,长这么大没喝过羊汤,可怜的。
“那我星期六就不吃饭了,昨天只饿了一顿,没吃够。”凤芝握起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星期天饿两顿意思意思就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吃。”唐植桐听着都心酸,更加坚定了照顾好一家老小的决心。
尽管《十万个为什么》里面也有提到吃的,但与唐植桐现身说法毕竟不同,这个更有说服力。
凤芝也不看书了,央求着唐植桐给讲讲美食。
看小王同学、凤珍也很感兴趣,唐植桐就捡着这年头能做的一些菜式,一点点的说给几个人听,颇有点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意思。
其他饼先不说,这个烧饼,唐植桐是真的会做,但不是在工地上学的。
唐植桐前世的爷爷会做烧饼,公私合营的时候加入了小镇上的食品公司,大概也就在这个时候,由于粮食出现缺口,食品公司干不下去,大多职工都被劝返了,唐植桐的爷爷就是其中一个。
由于子女众多,地里产出不多,老爷子没有放下旧业,一直偷偷摸摸的干,起风后没少因为这事受批评。
改开的春风吹到他的家乡后,才光明正大的重操旧业。
按老爷子的话说,这是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油条、烧饼传给了想做的儿女,唐植桐小时候没少在炉灶边看怎么做烧饼。
那时候,烧饼还不是骂人的话,虽然打烧饼赚的不多,但能供得上家里的柴米油盐。
再后来,打工的机会多了,干一个月不光赚的比打烧饼赚得多,还没那么累,于是乎这门手艺就在唐家挂了起来。
唐植桐没想到,来到这个年代,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一番报菜名将小王同学和两个妹妹馋的直咽口水,直到烤的地瓜熟了才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唐植桐烤了五个,凤珍、凤芝带了张桂芳那份出门后,厢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个妹妹临出门前,唐植桐特意嘱咐凤芝不能多吃。
不是担心她将张桂芳那份吃掉,而是白薯这玩意,吃多了胃里反酸。
虽然接下来的几年由于产量高,白薯在很多地方充当了救命粮的角色,但也成为了很多人一生的梦魇,等生活有改善后坚决不碰这东西。
星期天,10月25日,在去椿树胡同的路上,唐植桐看到很多人拿着面袋子在粮店门外排队。
昨天是发粮票的日子,不少居民家里粮食不够吃,只能寅吃卯粮。
虽然粮票上明确写着“当月有效”,但粮食部门考虑到群众的实际困难,允许粮票提前使用,但不允许延后使用。
粮店职工虽然端的铁饭碗,但为了方便群众,采用轮休方式休息,星期天也有人值班。
两人骑到王府井大街南口时分开,唐植桐借口去整点火锅食材,让小王同学带着钓具先去椿树胡同等自己。
唐植桐慢悠悠的继续往西骑行,沿着长安街转向西单,路过卖柴的门市还称了三斤木炭。
随后唐植桐转道向东,经文津街后,又向南沿北池子大街,向东拐进锡拉胡同。
锡拉胡同也很有名,明清时期为“锡蜡胡同”,因为皇宫权贵加工锡灯、蜡台而得名。
到了晚清就成了权贵的聚集体,像什么慈禧、袁世凯,都在这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