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大受触动:“翁主没有白救你们一场。好,既已无活路,与其落到张汤手,受尽折磨与屈辱,如我们大家死在一起!”
于是,众人回屋翻找衣裙,白色衣裙好找,素色偏白是有的。大家一一换上,又在院子里寻了白花摘下戴在鬓角,重新坐下来,一人手捧一只酒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撷芳所速度快是真的很快,过片刻,们陆续倒地。
没有人看到,在所有人都倒下后,撷芳睫微微颤了颤,等了会儿,确定身边再无动静缓缓睁开睛,站起身来。
看着曾经的姐妹与教导姑姑嘴角轻轻勾起。
朝廷查得严,们一群人,想逃自可能,若只有一个,却是能赌一把的。
什么随翁主而去。翁主没了,们也自由了,是更好吗?
十多岁,有大好人。想死,所以得给自己找条活路。这处据点朝廷必会得知。只有据点毁了,据点里的人全死了,事情算结束。
也唯有如此,知道秘密的人全在了,能得到真正的完整的自由。
撷芳摘掉头上白花,来及更换衣服,直接在外面套了件深色的曲裾,手一挥,落灯火
。没有走门,而是悄悄从院墙翻出去。墙外是僻静小巷,正逢黑夜,寂静无人。
撷芳落地后没有停留,匆忙离开。在离开后久,朝廷人马赶到,前门后巷全部堵住。
撷芳藏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特意用脂粉遮掩过妆容,使自己那么惹人注意。
冷看着院落火光冲天,看着官兵忙忙碌碌,看着偶有一两具尸体被抬出来。
听到官兵议论:“火势越来越大,能再进了。会出事的。”
“里头有好几个人,我查过,全死了。只有一个昏昏沉沉,嘴里念叨着追随翁主给翁主殉葬。都淮南翁主是疯子,手下这群人也全是疯的。”
“虽疯,却也算得上忠心。”
……
仔细听着,确定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逃离,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如此更好,等这把火燃尽便什么都烧没了,可永远消失。
撷芳睑微垂,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鱼形玉佩,玉质并太好,雕工也一般,怎么值钱,却是的宝贝。
这东西原是刘陵寻来的,是为入宫假造身份需要用到的信物。只是突变故,计划搁浅。
如今刘陵在了,信物在,机会便在。
撷芳转头看向皇宫方向,那是一条通天大道,成为后妃,宠冠后宫。
想试一试。前半过得苦,经历过颠沛流离,如狗一般对人摇尾乞怜以求一顿温饱;后来虽被刘陵所救再挨饿,却仍旧受尽骂与拘禁。
后半,想要甜,有多甜要多甜。
也想要过一过舒舒服服高高在上的日子。
撷芳将玉佩收入怀中,再次回头看向小院,被遮掩过的容颜即便看出往日美貌,可一双睛仍旧澄亮有神,双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星光。
嘴唇勾起,暗自在心中呢喃:
此后,世上再无撷芳,会有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名字。
南越太子府。
是太子府其实并没有相应的招牌,毕竟这里是南越,而是长安,此宅门上只写了简单的赵宅二字。
可宅子的主人却真真切切是南越太子赵婴齐。
十多年前,闽越国对南越国发动战争,南越敌,遂向大汉求援。刘彻派大军平定闽越乱,此后又遣使者表彰南越王赵胡忠于臣属职,请他入京。
赵胡害怕自己来了会被扣留长安再回去,便称病言无启程。病总有痊愈的一日,这办躲得了一时,躲了一世。若是拖得太久恐惹怒大汉天子。
于是赵胡想了个主意,“死”儿子“死”自己,遂让太子赵婴齐代替自己前来尽忠,将其送至长安充当刘彻的侍卫。
既是侍卫,也是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