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学子!本次寒试考校科目经商议已定夺而出,为数科与射科!‘数’科考校时间为初六辰时,地点在太学院旁边的太学宫中。‘射’科考校时间为初六未时,地点在西门外的靶场,各位考生明日按时前来,莫错过了入场时辰!”
说罢,走向太学院门口的告示栏,所经之处各位学子自觉让出一条过道。陈夫子命两位年轻的博士将写满字的告示张贴于告示栏处,而后便走回太学院中。
果然,初试科目有数科!
诸生此时纷纷挤上前。站在最前面的学习索性将这榜上文字大声朗读出来,有些站在后排的学习不知从哪掏出笔墨,将所听内容记于手掌。
秦敬卿挤到前头将榜中内容浏览一遍后,而后又像泥鳅一般地挤着出来。当他回到众人身边后,便说道:“此次初试除了考校项目,其他地方与前番几次并无不同,文考武考皆至少提前一刻钟入场,不得夹带不得顶替,如若发现视为作弊!文考时长为一个半时辰。武考为‘射’科,时长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其他事项,我等参考人员莫要违背考场秩序即可,并无特别之处”。
知晓考试须知后,两拨人便就此道别,各回住所,准备第二日的初试事宜。
……
夜里,叶长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世界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庆幸自己来了长安、庆幸自己选择参加寒试,能在漫漫人生路上留下这一回忆,终归是美好的。这几日他被整个长安城的氛围深深感染,他先是觉得好奇,紧接又着觉得有趣,再是觉得激动,再到后来是肃然起敬,直到最后开考前夜,心里却是紧张得很,此时再将先前对寒试的所有情绪融合在一起,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思在心中徘徊,直叫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叶长衫激动得毫无睡意之际时,忽然,黑色的屋子里传来英平小声的话声——
“喂!长衫,你也睡不着觉啊?”
“是啊,虽说只是参与参与,但还是有点睡不着。”
“哎,我也睡不着!”英平见叶长衫还清醒着,索性不再小小声声。
“你不是已经被先生相中了,怎的还如此紧张?”
“这几日看各国学子汇于长安,博古通今、技艺超群之人比比皆是,顿时有种不甘人后的感觉,即使被先生相中,也想与各路豪杰一较高下,所以明日初试,定然竭尽全力!”
“嗯,不错!这几日我也有这种感觉,今日在太学院门口,听一学子言道‘莫负前程’一语,顿时心中豪情万丈。大丈夫处世,当争朝夕,莫辜负了自己的未来啊!”
“不错,正是有此感觉,所以更担心自己这点水准,连初试都过不去。”
“莫要多想,先生已经选中了你,自然不会让你难堪”
“话是这么说,可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这些师兄师姐们无一不是人中龙凤,而我只是个关系户。。。。。。这若有一日传了出去,我怕丢脸。。。丢自己的脸、丢寒门的脸。。。丢文先生的脸。。。”
叶长衫听了倒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英平如此没心没肺一人,也有心思如此细腻的时候,便安慰道:“你别瞎想,先生的思想谁能揣测?若先生像世俗中人一般,单单凭你的身世就将你纳为亲传弟子,这先生还是先生么?先生定然是看到你身上某些不为人知的闪光点,才同意将你收为弟子。”
“嗯。。。。。。你这么一说倒似乎有些道理啊。”
“再者,先生何其英才?你就是一无知小儿,在先生的影响下,不出数年,定然也能成为博学多才之士。”
“这倒也是。”
“既然先生选择了你,你日后定要用加倍的努力来回报先生,莫要辜负于他才是。”
在叶长衫的宽慰下,英平也渐渐放平了心态。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问道:“长衫,你说这寒试对这些学子来说是什么呀?”
“唔……不知道。”
“那……那对于你说呢?”
叶长衫思考片刻,道:“算是一种经历吧!这几日通过所见所闻我是发现,寒试对于千万学子来说。。。或许是也是一块磨刀石,或许也是一块试金石,但对于那些心中对寒试有执念的人来说,或许又是一块绊脚石…。。。”
良久,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静,也不知兄弟二人是各有所思还是已然入睡。
……
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东边的高山,射入长安城内,渐渐地太阳爬上天空,不一会儿,阳光洒满了整座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