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是有魏国弟子的。”
“什么!?”
此人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抽在韩春荣的脸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韩春荣。
韩春荣感到一阵恼怒,随后他理直气壮地问道:“寒门何来大魏弟子?大魏有名之辈我皆有耳闻,五次寒试莫说录取的谁,就连哪些人参加了复试我都一个一个能数给你们,寒门有北魏学子?哼!此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韩春荣笃定自己不可能‘冤枉’寒门,是以声调又抬高几分,他誓要好好辩驳辩驳这不识趣的‘杠精’。
可令韩春荣没想到的是,那人似乎压根就不愿和他多做解释,而是用着肯定、平缓甚至些许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我说有那便是有。你又是何人,我姜长鸣需自降身段诓骗与你?”
韩春荣语塞了,他方才急于反驳,竟是没发现这人是坐在另一头一直没转身的姜长鸣姜公子!姜公子何许人也?你韩春荣的那点儿威望不过是限于北魏国内,而姜公子名震中原,又何须与你一般见识?
韩春荣久闻姜长鸣之名,见他忽然说出这句,一时间气势就弱了下去。于是,他试探一般地问道:“那。。。。。。那此人是谁?”,
姜长鸣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淡淡地道:“你若有本事,考入寒门后自己问问便知,又何须再次大呼小叫?”
此言一出,韩春荣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自视才学高人一等,从小便有聪慧之名,而如今被人如此羞辱,这感觉怕是比输给成达樑还要难堪,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哼——!”
一声咳嗽声将屋内的气氛打破,只见张夫子踱步走了进来。
诸生见太学院博士前来,便立马收拾好情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张夫子发话。至于韩春荣,他灰溜溜地低下脑袋,此刻他暗暗庆幸张夫子的出现,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下台。
张夫子又清了清嗓子,随后他高声说道——
“诸生久等了,方才寒门已将复试的相关事宜告知老夫,在此老夫便传达一下。”
诸生异口同声地说道:“有劳夫子!”
“复试明日便开始,待会儿诸生便前往千牛山下的四合院暂且住下,马车由太学院安排。”
重人微微一怔,而后神色皆显得有些凝重、紧张,仿佛训练有素的战士终于等来了上战场立战功的那一刻。
“张夫子!敢问复试考校内容为何?”一名胆大的学子问道。
“额。。。。。。此事太学院也不得而知,想必到时候诸位自然会知晓。”
见张夫子如此说道,众人也不好过多追问。
见诸生起身准备离去,张夫子忽然感到一阵激动,自寒门开门纳徒后,太学院已帮着寒门举办了数届初试,眼看最后一届寒试就要进入复试阶段,这位略显迂腐的老学究不禁感慨道——
“承蒙先生垂爱,我太学院承办初试已有数届,恰逢关门之试,说来老夫竟有些许不舍呐!连年能见到如此多的青年才俊,老夫也欲聊发少年狂,只恨鬓白年高,实在有心无力,在座的诸位皆是年纪轻轻便是才学超群之辈,老夫好生羡慕、好生羡慕呐!望诸位珍惜这最后的机会,不负寒门、不负自己啊!”
张夫子一腔肺腑之言,眼眶竟有些微红。
诸生闻之,亦为其所感,皆起身道:“夫子有心,我辈定尊教诲!”
言罢,诸位学子各自准备,启程千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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