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当家欲言又止,他恨不得给帐房先生一脚,以泄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那日那位丰满的侍女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向着余当家的搔首弄姿摆弄一番,但却看得余当家心烦意乱。
“滚!给我滚!”
那侍女见余当家突然发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茶壶摔下来,只得识趣地赶忙走开。
“唉!”
“唉!”
二人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随后两人抬头相视,对望一阵无语,最后又低下头去。
一阵微风吹过,将地上那张纸吹从余当家那儿吹到账房先生的脚下,几个黑黑的大字映入眼中,无比刺眼、无比扎心——
英平年少聪慧、天资极佳,寒门文君臣惜其才智,收其为徒。。。。。。
看着这几字,帐房先生先是眉头一皱,眼睛一闭,可随后他像是发现什么一般,又迅速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张纸——
英平年少聪慧、天资极佳,寒门文君臣惜其才智,收其为徒。。。。。。
寒门文君臣惜其才智,收其为徒。。。。。。
文君臣……收其为徒。。。。。。
账房先生弯腰捡起这张纸,嘴中不停地念着这几个字,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袋,霎时间,这几个刺眼扎心的字竟变得可爱起来。
账房先生赶忙凑向余当家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在听见账房先生的‘妙计’后,余当家的眉头渐渐舒展,肥厚的大嘴慢慢咧开,脸色也瞬间从苦瓜变成了甜瓜,最后如梦初醒一般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怎样?”
帐房先生得意洋洋地看着余当家。
“妙!妙啊!”余当家也一脸奸笑地看着账房先生称赞道。可随后,他又面露忧虑之色,问道:“不过……可他若不肯,咱该怎么办?”
“不肯?也不看看咱金鼎坊是谁家开的,敢来咱这儿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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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敬卿哼着小曲儿来到金鼎坊。坊内小厮认出是上次那位出手阔绰的公子,接财神一般的将他迎至屋内。来到屋内,秦敬卿发现余当家和账房先生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屋内,似乎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当家的,别来无恙啊!”
“呵呵,鄙人倒是别来无恙,可公子却大有不同啊!”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喜从何来?”
“赢了银子,不能算喜么?难不成当家的还想赖账不成?”说罢,从怀里掏出两张白纸,正是那日来下注的凭证。
余掌柜盯着这两张白纸,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我金鼎坊是长安城最大的赌坊,向来言出必行,怎会赖账?”
“好,那就请吧!”
秦敬卿不曾想到这金鼎坊竟如此爽快,不愧是诚信经营,不禁喜上心头。
只见账房先生从里屋取出一张银票,递于秦敬卿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公子,钱都在这儿,您请过目。”
秦敬卿接过银票仔细一看,眉头不禁一皱,随后他面带不悦的看向余当家和账房先生。
“公子,有什么疑问么?”账房先生故意‘贴心’地问道。
疑问可大着了!当日本公子辛辛苦苦揣着三百两黄金到你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今日应可得到三十万两,怎么现在就变成一千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