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作业交给对应任课老师后,唐植桐才踩上自行车往前门驶去。
唐植桐默契的也没有出声,瞥了一眼路坚脚下的烟头,四五个样子,看样子路坚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唐植桐则默不作声的解开绳子,路坚和朋友一人一边,将麻袋抬了下来。
按照后世的说法,四九城是個移民城市,哪个人在老家没有个亲朋故旧?
外地供应紧张了,不少人就写信求助,也确实有人不忍心看着不管,往老家寄一些粮食、油料、点心等东西。
“行啊,吃饭吧。”说是吃饭,其实也没有青菜,庆典过去了,副食品供应也就下来了,毕竟兜里没多少东西。
第二天,10月6日,唐植桐上学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早餐也有人排队,甚至看到有人因为插队问题拳脚相加。
那些骂的人,叫的挺欢,但很多人无论是暂停之前,还是暂停之后,都没有往外埠寄过此类物资。
远远地,唐植桐看到路坚在跟人聊天。
外面饭馆能有鱿鱼罐头,那是回笼资金的市场行为,在学校食堂吃补贴菜就甭想有这待遇了。
“你哪能坑我?我昨天没介绍朋友给唐老师认识,是怕人多嘴杂,给你添麻烦。唐老师放心,我指定谁都不告诉。”路坚看唐植桐收下烟,脸上舒坦了些。
“我都打听好了,学校门口的馆子有鱿鱼盖饭,粮票我都准备好了。”路坚掏出早已兑换的粮票,表示自己非常有诚意,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学校门口的饭馆里只卖盖饭,鱿鱼必定是罐头,也就是这个时代的预制菜,而唐植桐空间里的都是非常新鲜的,就等冬天找机会拿出来打牙祭呢。
为此,邮政暂停了收寄粮食、油料和粮油制品业务。
现在的食堂跟居民家里没啥两样,除了主食,就是咸菜,各式各样的咸菜,什么豆腐乳、豆腐干、萝卜条、疙瘩菜等,毫无期待感。
也就这几天能往家里带野果,时间再长就不好解释来路了。
唐植桐跟路坚点点头,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往西走了。
此举,有人骂、也有人暗地叫好。
补了一上午作业,中午下课后,路坚拉着唐植桐,非要请他去外面吃饭。
“嘿嘿,妈,你尝尝。”凤芝已经被揍皮了,一点都不以为意,将夹出来松仁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递到张桂芳的嘴边。
对于这样的孩子,谁又舍得下死手呢?
就连唐植桐也得了凤芝的“孝敬”,松仁的味道怎么说呢,有点像生花生米,油性大,但不如炒过的好吃。
“哥,我想吃糖葫芦。”看唐植桐开嚼后,凤芝笑的如偷鸡成功的狐狸,开始提要求。
“来,来,张开手,我把松仁给你。”唐植桐拉着凤芝的手腕,作势要将松仁吐出来。
“哎呀,恶心心。”凤芝小手紧握,压根就不给唐植桐机会。
“伱逗孩子干嘛,做两个吧,我也有点想吃。”小王同学同样接受不了丈夫这副恶心的模样,拽了唐植桐一把,要求道。
“好嘞,安排!”听到小王同学想吃,唐植桐直接将所剩无几的松仁吞了下去,捎带着还问了一句:“崩栗子,吃不吃?”
“好。”小王同学在听到栗子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
现在市面上偶尔也能看到有卖炒栗子的,不过小王同学并没有买,因为不是自己男人做的,让她感觉没那么好吃。
唐植桐拿出野山里红和野板栗,将山里红交由小王同学清洗,而自己则准备用高压锅崩栗子。
“哎,你吃着咱俩第一次见面时的栗子好吃,还是后来的栗子好吃?”唐植桐在栗子下锅前,冷不丁的问道小王同学。
小王同学脸色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搪塞道:“都好吃。”
“好嘞,那就是糖炒的好吃。”既然是做栗子,肯定要做小王同学最喜欢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