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批人是从洛阳家中调去的。”
“吴归你认识吗?”
“不认识。”
“他脸上有道大疤,四五十岁……”
姚燧想了想,应道:“是,家中是有个仆役脸上有大疤,被调到书院做事。”
“关于他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了,我出生时他就在家中,他是外院做粗活的,拢共未见过几次。我自小在苏门山读书,所知有限……”
“你伯父去过南边?”
“是。”
“说。”
“窝阔台汗六年,伯父随军伐宋,求访汉地各色人才,主将欲将这些人坑杀,伯父一力保全,乃使他们逃入篁竹中脱死;蒙军攻破德安,伯父上下奔走,欲阻止蒙军屠城,却不能救数十万百姓……此为伯父平生第一憾事,但,但那时他救了江汉先生。”
姚燧越说,越是激动起来。
“李瑕,你不是也认识江汉先生吗?我听张五郎说过。那你该知道我伯父不是汉奸,他为北方汉学、汉制呕心沥血!你听我说,家伯父一心为的是传我华夏衣冠礼仪……”
“是我在问你。”李瑕喝叱了一句。
姚燧一愣,有些失落地停下话头。
而李瑕的下一个问题也落到了他的耳中。
“可是姚枢给宋朝传递情报?”,!
br>他不慌不忙地收了带血的长剑,开口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姚燧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一个麻袋就套了下来。
“哈哈,叫你追。”
一个粗嗓嚷嚷着,两个书生已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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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等从一辆马车上被搬下来,姚燧才听到李瑕的声音。
“你去望风,你去外面守着。”
“哦。”
麻袋被解下,姚燧抬头看去,发现自己与阎复身处于一间暗室之中。
“养浩……不,李瑕,你是宋人?你……”
“我问,你答。”李瑕道,话语简促而有力。
姚燧一愣。
“你有一句不答,我就捅阎子靖一剑。”
“好,我知无不言。”
李瑕问道:“听说你家是洛阳名门,很有钱吗?”
姚燧又是一愣,道:“有钱,你……你想要多少?”
“你有多少?”
“很多。”姚燧道:“有很多,我姚家先祖自后唐起便世代为官。家伯父虽简朴,但出资为民开垦荒田、为圣人立庙,未曾吝啬。只要你愿放了我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用得起上品龙涎香吗?”
“自是用得起,但我更喜用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