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己却只是抱着膝独自坐在那,与世隔绝的样子。
这日,去前方探路的高长寿却是许久都没有回来。
就在众人有些担忧之时,前方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诸人目光看去,只见官道上,高长寿还在策马狂奔,但那身道袍上却是染满着血。
“快走!前面有埋伏……”,!
“到了南面,我们会与李瑕分开。”
“嗯。”
高长寿想了想,有些犹豫着,却还是道:“有件事我还是想问问你。”
“嗯?”
高长寿转头看了李瑕一眼,又道:“你若也觉得李瑕不错,我这几天和他提……”
“二哥。”高明月打断了他的话,秀眉一蹙,似有些气恼起来,“没来由又说这些做甚?”
“你误会了,此次我非是要拿你拉拢他,只是觉得他足够好,是我平生少见……”
“因他不错,我便合该喜欢不成?”
高长寿叹道:“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二哥就非要在逃难之时说这些吗?人家苦心孤诣,你却在一旁添乱,讨人嫌。”
“此次若错过了,难道等天隔一方了再说不成?”
高明月道:“总之,我不喜欢……”
“你……”高长寿道:“谁家不是父母之命?长兄如父,我还做不了你的主不成?若不是心疼你,何必问你的意思?”
“没让二哥你多事。”高明月愈恼,丢了手中草料,转身跑回马车上。
高长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心说实在是不明白妹妹的心思,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
转头一看,见众人还在歇息,他闷声闷气地提了马鞭,道:“我去前方探探路。”
“好,辛苦慕儒了,多加小心……”
那边高明月回了马车上,依旧有些着恼。
只见韩巧儿一边背诵着情报,一边吃了饭,又捧着书册回到马车上。
“窝阔台即汗位,近臣别迭等人奏言‘汉人无补于国,可悉空其人,以为牧地’,耶律楚材奏曰‘中原地税、商税、盐、酒、铁冶、山泽之利,岁可得银五十万两、帛八万匹、粟四十余万石,足以供给,何谓无补’,乃立燕京等十路征收课税使,委任儒士……”
高明月心知这些情报听起来无用,其实包含了蒙古国对中原政策,又可借此推算出许多东西……总之韩巧儿年纪小小,这次却是凭她厉害的记忆力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在韩巧儿上车之时,那车帘掀开的一刹那,高明月也向李瑕那边望去,只见那人正与人讨论着战场杀人的技艺,手中摆了几个动作。
但,那人再好,凭什么自己就得喜欢呢?
高明月心里涌着这个念头,有些小小地不忿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韩巧儿合上手上的书册,抬起头来,喃喃道:“我背下来了。”
“嗯?巧儿背完了这一册?”
“是由近往远背的,这份二十余年前的旧情报是最后一册了。”
高明月很惊讶,问道:“就这十余日,你已将这么多书册都背下来了?不会忘吗?”
“不会忘呀。”韩巧儿脆声道:“只要背一遍,我就不会忘记呢,我很会背东西的。”
高明月眨了眨眼,还想说些什么……
但韩巧儿已经一下子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