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柯眠晚听见了话筒那边的陆延城给出评价:“看你找的好工作”。
柯眠晚微微目移,不太忍心但告诉了他们一个坏消息。
“加两天。”
话筒对面没声儿了。
“麻烦鸿哥小陆哥,我过两天就回来!”
抓住机会,柯眠晚麻溜地说完挂断电话,望着天。
今天也是世界和平的一天,真好。
电话挂得再快也改变不了被一堆数落和吐槽的结果。面对机关枪一般的吐槽,柯眠晚非常乖巧地回复“嗯嗯”,然后点开了段鸿发来的视频。
进度条刚到2秒,破破烂烂的箱子出现在镜头前。
啪,柯眠晚的好心情没了。
破损的纸箱子正如柯眠晚绝望,刚用刀一划开,便见证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透心凉。
心正凉着,红的黑的绿的蓝的紫的颜料开派对的盛世被5000万像素的镜头清晰地记录下来,无比鲜艳且自然的混合色正如柯眠晚此刻的内心,翻江倒海、死去活来。
哈哈。
过于鲜活的表情变化惹得旁边待机的晏辞给予了中肯的评价:“表情很精彩。”
谢谢你的夸赞,但没有很开心。
“怎么了。”晏辞凑过来,见柯眠晚没有拒绝,便瞄了一眼小朋友绝望表情的罪魁祸首。饶是健谈如晏辞,也一时被一箱诡异色彩的颜料噎了一下,“……行为艺术?”
柯眠晚的心情平静了。
且慢慢生成一个问号。
他们艺术生的形象有那么抽象?
冷静下来的柯眠晚觉得有必要纠正身为艺术生的形象,他用着最平静的语气,字正腔圆:“当然不是。这单纯的就是…颜料翻了。”
看出来是颜料翻了的晏辞:“……”
他没想补刀的。
“画作业用的?”
“嗯。”柯眠晚含泪关掉视频,“本来打算晚上回去开工的,天不遂人……”人愿。
说到这里,柯眠晚突然在感慨中摸到了些熟悉的味道。
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哇,更熟悉了。
他当然清楚二者之间没有任何相关联性。
可人就是喜欢将发生在一起的事情连结成因果关系,并对自己进行洗脑,且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