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时筝有清醒过,清醒的过程并不舒适,相反,很疼,是那种神经里透出的疼痛,像是有个人在脑袋里不断地用锤子敲打着脑袋,敲得时筝眼前白花花一片。
他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身边有人在收拾着什么。
“我在哪里?”
他又被搬了一个地方。
叶蘅听到了动静。
他戴着口罩,穿着无菌服,将麻醉剂推入时筝的身体。
时筝反射性地颤了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臂被推入冰凉的液体。
他无力地看着叶蘅,叶蘅摘下口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听着,你的腺体已经坏死了,如果不摘除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腺体摘除后你就没办法有oga正常的功能了……”
时筝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破碎的字眼渐渐飘入耳朵。那些字眼像是汇聚成了激流,迅速地冲入眼里,最后变成一股绝望涌出来。
什么叫做……没办法……当个正常的oga……
叶蘅看见时筝费力地想说话,他凑近,没听清。
想了想,无非是些救命之类的话吧,时筝和他从前做过的手术台上的病人,也没有区别。
——我不会让你死的。
叶蘅看着逐渐失去意识的时筝说道。
他不会做个愚蠢的坏蛋,他要救时筝,还要看着,一个没办法成结标记的oga,能怎么和他的津渡哥哥百年好合。
叶津渡在第一时间调动了能利用的资源,穆家在日本有投资,和当地的势力关系往来匪浅,穆江年联系了日本的“朋友”,尽快打听到时筝和高郁森的动向。
他上飞机前收到了叶蘅的信息,上面写着:时筝在东谷医院,别担心。
叶蘅做完手术,在准备室清理血迹,他洗了很久,直到有人来敲门,才换了衣服出去。
是高郁森的保镖。
“没有生命危险了,你把他送到东谷医院去吧。”
“先生说,请叶医生在这里多留几日,照顾时少,他一定不会亏待叶医生的。”
保镖一板一眼地传话。
叶蘅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眼神却十分傲气。
“我来这里,不是看在高郁森的面子上,是因为我的老师让我来,你告诉高郁森,我不是保姆,要找看护,医院里多得是。”
“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