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何薏楠低着脑袋双手放在背后玩,正面看着挺正经的。
何庆世一脸严肃地看着外孙女,“大晚上的干嘛去了?”
“看烟花。”
“你想看烟花你直接跟外公说,或者跟舅舅他们说,几箱烟花谁不能给你弄?你非得跑到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去。你还有四个月就高考了,你要是在那儿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再出意外就得没命了,何墨听着心有余悸,他来了句,“她都成年了,能出什么事儿?”
嚯,这话明摆着就是火上浇油,何薏楠真是谢谢亲爱的二哥了。
“你闭嘴!”何庆世吼道。
何墨被吓了一跳。
严晓出声劝慰,“外公不是不让你出去,你至少得说一声,是不是?你这突然不见了,我们都着急。”
“我心里有数,你们不就是怕我在郊外出事儿吗?”
林夕的墓地在郊外。
何庆世叹了声气,“终究是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何薏楠站了十几分钟,支撑点基本都在左腿上,站累了想放松一下。谁知右腿刚用了点力,腿就有点抽筋了。
何墨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就要去扶她,何薏楠自己稳住了,给他递了个制止的眼神。
“你俩当着我们的面打什么电话呢?”何晟的嗓音也偏低沉,这个氛围,他的目光并不柔和,“这次没有阿墨的主意对吧?”
何薏楠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自己贪玩,跟二哥没有关系。”
既然承认了,那就该罚,“行,明天祭祖,祠堂那边得有人举旗,正好刚刚伯祖父那边来电话说差个人,就你吧,有意见没有?”
何薏楠刚回答,何墨插了一嘴,“我有。”
何晟目光犀利,“你有什么意见?没连着你一块儿罚,心里不舒服是吧?”
“不是,举旗你又不是没举过,咱俩上初中的时候举的,你忘了?那玩意儿齁沉,你确定要让她这个麻秆去举吗?”
“那你想怎样?”
“我替她去,我替她挨罚,成不?”
“你不怕被人拍下来?”
“祠堂活动谁会拍?有毛病?再说,我是何家人,我出现在自己祠堂谁能说着我?”
今年刚好是何氏祠堂三年一次的祠堂活动,何汝娜的三个孩子只有何薏楠被记在何氏的族谱里。
何书桓疼外甥女,自然不会让她去举,“按何墨说的来吧,他替楠楠领罚就是。这个季节,她身体容易出岔子。”
“你看爸都同意,你总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吧?”何墨跟着煽风点火。
何晟哼了声带着妻子要上楼,“你们就惯着吧,打不得骂不得现在还罚不得,等她真做点什么出来,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何薏楠头低得更低了,何可欣跑到妹妹身旁安慰,“别听大哥的,他刚刚听到你不见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让人去查,还是阿墨拦着他的。”
大家看她低头不吭声,以为她是在难过,其实不然,她是怕自己痛到狰狞的表情被大家看到。
几位长辈是不忍心看她这样的,不再说什么,让何可欣带她上去休息。
一路上,何可欣不停地安慰,何薏楠心不在焉地应着,她一心只想着回去吃药缓解腿部疼痛。
“大姐,我没事儿,不早了,明天要早起呢,你回去休息吧。”
何薏楠开口了,何可欣便不再说什么,让她早点睡,自己回了房。
这一夜,何薏楠的腿痛得睡不着觉,特效药也不管用。
躁郁症发作加上身体疼痛使她不得安寝。
没人知道她这个夜晚有多难熬。
她本不恨唐易乐的,甚至只要他出现,她就什么都可以原谅。
可是今晚,她找到了替代品,不需要了,疼痛更是让她下定决心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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