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宴指了指天花板的顶灯:“或者你想吊在上面?当电风扇?”
“谢邀,人胖,吊不起来。”
路橙蹬掉拖鞋,跪坐到他身后,拨弄起面?前尊贵的头颅。
顾司宴的头发跟他的脾气一样?死?硬死?硬,浸满水依然扎手。
路橙这辈子只给娃娃吹过头,把顾司宴的脑袋当作黑色毛线球,心思已经跑到了下方。
膝盖一碰上果冻床垫,他就?忍不住想要蹦一下。
顾司宴感?受着身下小幅度的震动,风筒吹出的风熏热,少年微凉的指尖在发根间穿梭游走,冷热交替的感?觉,过于清晰也过于刺激。
刺激得他血液上涌,迫切地想要问一个问题:“小骗子,你这辈子有没有被别人骗过?”
路橙震惊:“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一激动,手下的力道就?没轻没重,薅下了顾司宴的两根鬓发。
顾司宴脸色骤冷:“啧。”
一不留神?就?喊出了心里话。
路橙心中警铃大作,试图安抚头发的情绪:“没事的,区区两根而已,你又不是中年邵经理。”
顾司宴找补道:“双排的时?候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自己是srg的青训,这还不算小骗子?”
路橙关?掉吹风机:“查户口?也是队长的职责?”
顾司宴回眸,对他笑了笑:“没错,小骗子。”
路橙默默低下头:“……”
这三个字里掺杂了丝丝暧昧的亲昵,死?男人今天跳了哪口?涮涮锅,说话都变好听了。
“当然被骗过。”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路橙的答案,“我小时?候,我妈说她最喜欢我了。”
“她准备改嫁去外地的前一天晚上,带我吃了一碗十五块钱的酸辣粉,第二天拿走了所有现金。”
路橙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背脊发软,下颌几乎要抵在顾司宴的肩头:“队长,每个说喜欢你的人,都有可能是骗子。”
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顾司宴的喉结。
形状很漂亮,很an,经常被疯狂的老婆粉们截图切片欣赏。
喉结缓缓地上下滚动,像是压抑住了许多?无法说出口?的话。
顾司宴问:“你打算怎么报复骗子?”
“我会恨他们一辈子,”路橙说,“老死?不相往来,不管怎么求我,我绝对不会原谅。”
他眨眨眼笑道:“这就?是我。”
顾司宴的眼底闪过一点隐秘的痛苦,侧过身似乎想要坦白什么:“路橙。”
路橙:“呜!”
顾司宴:“……”
他家队长坚实的肱二头肌撞上单薄的下颌,路橙的下牙嗑到嘴唇,一舔好像还有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