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冷笑一声,斜眼看向司马北道,“你是乌椰苏?”
司马北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乌椰苏……而我只能算乌椰苏在人间留下万千分苏的其中一员,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海燕抿了抿嘴唇,瞧见海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急忙打圆场道,“阿爸,他叫张小满,不是什么坏人,现在正帮小五哥他们调查王叔和一个神父的命案……而且,昨晚他还救了我一命……”
“既然你和海星都说他是个好人,那我就暂且相信他是个好人吧……”海涛轻轻哼了一声,歪着脑袋看向司马北道,“小五居然能让一个外人插手调查案件,说明你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刚才听你那番话里的意思,你和这死者认识?”
司马北点了点头道,“有些交情,他是跟我一起从好人村过来这边的伙伴……事实上,在一个多小时前,小五队长也见过杨不成,当时我们都在神父爱德华的命案现场。”
“那个神父又是什么人?”
“也是和我一起从坏人村过来的人。”
“现在他们都死了。”
“我懂您的意思……但凶手肯定不是我,首先我没有作案的动机和条件,神父是窒息而亡,从目前的证据来判断,应该是被人勒死的,而且现场也有凶手开枪后留下的弹壳,杨不成的死因更加明显,一枪毙命……我刚才在现场搜寻了一下,找到了和神父现场型号一致的弹壳,加上这些弹壳和老王命案现场的弹壳是一样的,所以这三起案件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而我身上并没有带着枪,自然不可能是凶手。其次,神父和杨不成死的时候,我都和海燕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
“说得一套一套的,好像挺专业的啊……但你刚才的话有个漏洞,既然那个凶手有枪,而且在现场都开了枪,为什么还要费劲勒死那什么神父,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明白,而且发现神父尸体的地方并不是第一现场……我推测可能是凶手在杀死神父后,转移尸体时,突然生了什么变故,所以这才又开了几枪,这与老王现场的情况是既类似又相反的,凶手杀害老王是在使用猎枪之后,又采用了其他方式残杀受害者,凶手在两个现场都用过猎枪,但致命伤又都不是枪伤,只有眼前的杨不成是直接死于枪口之下。”
“听上去很复杂,很矛盾……”村长海涛眯着眼睛看向司马北,沉声道,“能不能说得简单些,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
司马北抠了抠脑门,没有直接回答海涛的问题,想起父身上挂着的那个布条,砸吧一下嘴巴道,“可能是一个觉得自己能审判他人的精神病……这种案子我以前也接触过,味道很是相像。”
忽地脑中闪过一道亮光,司马北速即在道士杨不成尸体四处搜寻起来,果然在某条树枝上找到一撮猫毛,长叹道,“它在这里……但他却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海涛紧锁眉头道,“说话别打谜语,上一个在村子里这么说话的人,坟头草已经有三米多高了。”
司马北呵呵一笑,“职业习惯,见谅见谅……我在之前两个现场也都发现了一撮猫毛,和这里的一模一样,所以我说它在这里,这个它是指那只橘色大猫。而第二个他是指神父的尸体,杨不成在和我们分别之时,带走了神父的尸体,但如今在这里却没有看见神父的尸体……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海燕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插话道,“凶手带走了那个什么神父的尸体?”
“不一定,实际上有三种可能,”司马北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一种是杨不成已经安顿好了神父的尸体,并没有带在身边,这也符合情理,毕竟谁也不会随时将一具尸体带着……第二种则是像你说的,凶手带走了神父的尸体,这就有些让人意外了,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出了某种变故,凶手不得已要带走神父的尸体,勉强还是能说得通的。”
村长海涛嗤笑一声,冷着脸道,“又是变故,三起命案都有变故,这凶手杀人挺不会挑时候的啊!”
“这也是正常的,即便是再怎么凶残的恶人,在谋杀他人的时候,也难免会紧张,也就难免会出现变故……”司马北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遍杨不成的尸体,在其破烂的衣衫里摸出一块蓝色宝石,轻轻掂了掂,“这牛鼻子身上居然藏着好东西,还挺沉的,应该值不少钱……这或许牵涉到杨不成的死因,毕竟他这么穷困潦倒的人身上,通常是不可能有这么值钱的宝贝,先由我收着,作为证物之一吧。”
村长海涛看着司马北麻利地将蓝色宝石揣进兜里,面皮微微抽动几下,清了清嗓子道,“你刚才说这里没有神父尸体总共有三种可能,但你只说了两种,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司马北直起身子,舔了舔嘴唇,目光幽幽道,“第三种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
话刚说了一半,四周围观的人群忽地嘈杂起来,就像一锅滚烫的热油中,突然掺加了些许凉水,立时炸裂开来,乱吵吵的,没有人再去关注司马北只说了一半的第三种可能,齐刷刷地看向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