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傍晚刚插进去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但那时两人都还过于敏感,性器简单地贴合着摩擦就带来了极大的快感,没蹭上几下,她就已经湿得不需要前戏了。
在如此漫长又剧烈的操弄以后,被过度使用的小穴,就算这样紧贴在他阴茎上磨蹭,也只会带来很温吞的刺激,断断续续的,因为有时候随着自身的重量压得有点重,有时又像羽毛一样轻。
谢萦骑在他身上,用腰部慢吞吞地前后画着“8”字,在高潮的余韵里,浑身都像浸在温水里,她自己也化成了水,除了时不时低头在兰朔唇瓣上亲亲,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这样的玩法显然维持不了多久,性爱间隙的绝对不应期很短,被她压着碾磨的那根阴茎很快就已经热硬如铁——兰朔抬腿轻轻颠了颠她,声音带着点暗示性质的沙哑:“坐起来……宝贝,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磨?”
谢萦立刻摇头:“今天不做了,都肿了吧?”
兰朔低头看了看:“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好玩啊!”
谢萦一脸的笑意盈盈理所当然,兰朔磨着牙翻身坐起来,抓住她的两条腿就往自己身下拖——谢萦条件反射地抓了只枕头架过去。
两人各持抱枕开启了一场枕头大战,最后兰朔凭借诡计多端的走位略胜一筹,到底把她按住了,用膝盖格开了她的两条腿——当然兰老板在床上到底还是比较讲武德的,并没真的再操她,谢萦只不过是又被揉着阴蒂达到了一次高潮。
做到这种程度,脑子里是真的什么都不剩了。谢萦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最后向后一仰,枕在了兰朔的小腹上。
兰朔好像在笑,因为紧贴着脸颊的皮肤在微微震动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了下来,罩住她的脸。温热的手指,起初是沿着脸颊的轮廓划过,而后又移到她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
谢萦随他像撸猫一样摸自己的脸,时不时哼哼唧唧两声表达舒服或者不舒服。
他们两个每每做到最后,她基本就是这种语言退化的状态,反正这时再说什么情话她多半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兰朔只需要在抚摸时听着就好,而他居然还真奇迹般地理解了她这些嘤嘤呜呜的鼻音,哪个是“累了”,哪个是“可以继续”,哪个是“给我倒杯水”……
不知过了多久,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响,谢萦随手抓过来一看,发现是兰朔的Calendar上弹出了一项提醒,明天他有去大使馆的日程。
“你去大使馆干什么?”谢萦眯着眼,心道难道兰老板是终于东窗事发准备连夜潜逃了?
大概是因为刚做完,兰朔的嘴也比脑子快,脱口而出道:“开单身证明。”
“……?”
谢萦翻了个身,侧过去看他。
四目相对,她从兰朔脸上看到了他瞬间凝固的表情。
——单身证明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为了办一个在法律上脱离单身的证件……而这件事,兰老板本来显然不是计划在这种场合提的,以这人的仪式感和浪漫细胞来说,他说不定都已经作为惊喜策划好了……
“哦……那好,刚才你说的话我已经忘了。”少女非常善解人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形象地表达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不过,除了最初的那次约会,她后来就不怎么在外过夜了。
在社会意义上这件事合情合理,不过谢萦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很单纯地想哥哥了。
这对兄妹形影不离地生活了太久,起初出于新鲜感不觉得怎么,但后来如果睡前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她就像突然离巢的雏鸟一样,有些空落落的不安。
两腿还在发软,就从门口到卧室这么短的一段路她都不肯自己走。谢怀月习惯性地微微弯下膝盖,让妹妹趴在后背上。
放在平时,谢萦大概还会讲讲今天都做了什么,但今天实在是有点困,身上也懒洋洋的没力气。
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如果可能会在不远的未来发生的订婚算是一件的话……或者,如果某些潜在的、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也算是的话。
但正困得昏昏沉沉的大脑懒得把这些事情拆明白,于是她只偏了偏头,贴在哥哥的颈窝边,用说梦话一样轻的语气自言自语,这大概也是她现在唯一还能想起来的、今天想和哥哥分享的事情。
“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永远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