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一惊,顾不上跟卫东叫嚣,转身往外跑,“大哥!大哥!大哥你咋啦!你快醒醒!”她嚎丧似的推人,“杀人啦!杀人啦!”汤丽和汤阳也跑出去,看到了几乎没见过面的,刘家大舅。
br>刘铁树被他亲妹子嚎醒了,挣扎着坐起身,一手撑地一手抚上后脖颈,吡牙咧嘴道:“疼疼疼,谁打我!"
其实刚才不少人都听见刘香香的吵骂声,各家各院都有出来看热闹的,有人看见倒地的刘铁树还想上来帮忙,却被拦住了。
“要死啊你,没看见那站着的是谁啊!”
“谁啊?”
"旭哥儿他相公,卫东!"
想去帮忙的人马上收回脚,又不是认识的人,死不死得也没死他家门前,卫东可不是他能惹得,看热闹也得不怕被揍才行。
所以刘香香喊了半天嚎的嗓子都干了,愣是没人出面来帮衬一嘴。
卫东实在没啥心情听她嚎,扫了眼刘铁树,冷声道:“这人鬼鬼祟崇扒我岳父家大门,我还以为是个贼愉,没一刀砍了已经不错,咋得,你跟他认识?那你俩就是一伙的呗?"
他扭头,对汤阳道:“去,把爹从地里喊回来,让他看看家里丢没丢啥值钱东西,丽姐儿,把村长和汤家族长也找来,让他们做个见证,万一人家说我们冤枉他可不好了。"
汤阳和汤丽点点头就要往外跑,刘香香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伸手去拦,“要死了你们,这是你们大舅,是我亲大哥!咋可能是贼!误会,这是误会!他跟我一起过来的!"
卫东抱臂斜靠着大门框,懒散的嗤笑一声,嘲讽道:“哦,特意挑着我多下地干活不在家的功夫,带着你大哥,背着空竹篓,上门对着他们姐弟俩又打又骂,咋,你俩不是来偷,是想明抢的?
是觉得和离给你留了脸,你还能支棱一下呗?我夫郎是个好性儿的,我可不是。"他伸手将刘香香一把推开,朝明显吓呆的姐弟俩瞥了眼,“去,叫,人。”一身煞气,显然刘香香在院中对汤旭的咒骂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汤阳一个激灵,拉着姐姐就跑了。
刘铁树心里后悔的要死,如果不是贪那头半大的猪和那几只母鸡,他也不会被刘香香说动跟着过来走一趟。
结果现在倒好,事没办成不说,自己惹了一身骚!“我们马上走,马上走。”刘铁树拉着刘香香往身边扯。卫东冷声道:“我让你走了?你以为这还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刘香香身体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卫东,“你想干啥
!”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卫东看向偷偷摸摸往这边看热闹的众人,那些人接触到他的视线后马上缩回脑袋。
“老天啊,卫东也太勇了,都不给刘香香一点儿面子的!”“她活该,一看这次回来就没安好心。”“咋说也是旭哥儿他娘,这么下面子旭哥儿咋整。”
“这事儿还真不一定,我刚才好像听见刘香香骂谁是短命鬼,你想想她那性子,估计这话就是骂旭哥儿呢。"
“怪不得卫东生气,你说刘香香咋就逮着旭哥儿骂呢,人家对她够孝顺了,还想咋。”
"嘘嘘嘘,别说话,汤二虎回来了。"
汤二虎赶着骡车回来的,板车上还有三捆麦子。
还不是汤阳过去喊得,是有人看到刘香香带着她哥往这边走,好心跑去地里叫的汤二虎。
汤阳坐在板车上,已经跟汤二虎把事情说了。
这会儿,中年汉子脸色难看得不行,过来一把拽住刘香香,怒道:“你有完没完!家里银子都让你拿走了,你还想干啥!"
“猪和鸡都是我喂得!都得给我!”刘香香伸手去抓他,“我没跟你分家,我只拿了二十两银子,我伺候了你二十年,难道只值二十两银子!"
汤二虎气得胸疼,抬手就往她脸上扇,怒火冲头,“和离?我真是后悔听了阿瑞的鬼话,我就应该把你休出门去!"
“你是真不要脸,我难以想象这二十年到底是跟个啥玩意睡在一起,你这个疯子!”
刘香香尖叫着冲向他,再次被汤二虎一巴掌打倒。
族长来的比村长更快,因为住的近,瞧见汤二虎在院门外打刘香香,赶紧过来拦,“二虎,二虎你冷静些,你想打死她吗!"
“对!我就该打死她!”汤二虎双眼赤红,气喘如牛。
汤氏族长今年七十高寿,或许是因为常年下地干活的关系,老爷子身体很硬朗,只是脸上皱纹印子比较深。
他在汤二虎夫妻俩和离的时候已经知道原因,此刻看到刘香香真的是满心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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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村长今年六十七,家住村里最中心的位置,过来的时候是坐他儿子赶的牛车,不仅如此,他身后还跟着不少跑过来看热闹的。
"丽姐儿咋回事?谁打你了?""出啥大事了,咋还把村长叫去?"“丽姐儿你说话啊,这孩子咋又不出声。”汤丽垂着头坐在牛车上,一声不吭。
卫村长坐在她旁边,叹了口气,对那些打听的人道:“你们都挺闲啊,赶紧下地干活去,别跟这儿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