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一辈子活得稀里糊涂,死得不明不白。想起这个仇,郑瑾瑜内心的愤怒犹如亲身经历,根本不像看别人的故事。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内心逐渐平静。“小姐,你怎么了?”春梅担忧的看着她。郑瑾瑜已经平静下来,淡淡的吩咐:“回头去打听一下,那卢公子怎么回事。”打听卢公子?作为一个合格的丫鬟,春梅没多问,回头就去打听关于卢公子的事。不得不说家里的下人圈子有一套,郑夫人看没看出什么来,她不知道,反正下人看出来了。“小姐,那卢公子明面上是找三公子玩的,其实是来找大小姐的,他看大小姐的眼神很不一样,听他们说,那眼珠子都快长到大小姐身上去了。”果然。卢慎像原著中那样,看上郑锦绣了,可郑锦绣瞧不上他。因为他虽说家世身份不错,但其他方面都一般。长得一般,才情一般,最主要的是他还不到弱冠之龄,就已经收到好几个通房丫鬟。当然,这种事比较隐秘,外人不知道,原著中郑锦绣也是无意中从他的姐妹口中知道的。别看郑锦绣是个假千金,但她被郑家人捧习惯了,真当自己是多了不起的人,那眼光不是一般的高。上一个和她定亲的人是谢裴煜,她自然看不上这样的人。可这一次郑锦绣不能将亲事弄到自己身上,不知道她又怎么拒绝呢?郑瑾瑜倒是挺希望这两人锁死。可又担心郑锦绣利用卢慎那混子来对付自己,便多了个心眼儿。得了机会,让谢裴煜帮忙盯着卢慎。谢裴煜挺纳闷儿,“盯卢慎干嘛?”郑瑾瑜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道:“他看我的眼神不对,我怕他想害我。”谢裴煜一听会害她,便上了心,当天就安排暗卫盯着卢慎。锦绣居郑锦绣想留在京城,那就只能从京城中的公子哥下手。挑选一个合适的,先勾搭上。郑宏琦与郑宏旭也都知道,这个主意还是他们两个帮她出的呢。挑选了一圈,郑宏琦说:“看了这么多,我看就卢公子最好,卢家虽说比起崔家差一点,但他卢慎是卢家嫡长孙,深得卢太师的喜爱。锦绣若是嫁了他,将来就是卢家嫡系一脉的当家主母,这地位不比嫁谢裴煜差多少。”郑宏旭连连点头,“这倒是,谢裴煜不过是仗着他娘是长公主,其实他在谢家的地位远比不上他堂兄,谢家当家人将来一定是他的堂兄。将来他娘这一代一过,皇恩不在,谢裴煜这一脉就逐渐沦为谢家旁支,到时你再看他,可就还比不上卢公子。”听着两个哥哥分析得都对,可是一想到卢慎长相平平,学识一般,她心里就很是不甘。可是仔细想来,卢慎确实是她所能触及到的,最好的人选了。况且卢公子还挺喜欢自己。“二哥三哥,我再想想吧。”“行,你再想想,但不要想太久哦,也不知那崔永年要在京城待多久,他走之前,爹娘肯定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想到崔永年,郑锦绣又叹了口气。崔表哥长得真挺好,可惜他是崔家旁支的孩子,而且她真不想远嫁。京城才是她的主宰场,离开京城她会失去一切。去荥阳的那段日子,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别说崔永年,就算是谢裴煜,要让她跟着离开京城,她也会拒绝。“放心吧,我都躲着他走,他只要不傻也能知道我没瞧上他。”“知道是一回事,可他若是装着不知道呢?锦绣招人喜欢,他若是非要你不可,不得脸皮厚起来装蒜?”郑锦绣嫌恶的吐了吐舌头,又委屈的问道:“那怎么办呢?他若是跟娘说我与他的亲事,娘估计很难拒绝。”郑宏旭摩拳擦掌,“他敢,他一个不学无术的臭书生,倒敢肖想我们家锦绣,看我不打掉他的牙。”“哎,三弟,怎么说话的?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表兄。此事不能动粗,咱们先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他若是识趣,也就算了。可他若是不识趣,咱们再粗鲁些不迟。”“好吧,听二哥的,要怎么让他知难而退呢?”“咱们与他毕竟是亲戚,不好下手。”郑宏琦想了想说:“不如这样吧,卢公子不是喜欢锦绣吗?咱们将此事透出给卢公子,让卢公子下手,那就和咱们没关系了。”郑宏旭与郑锦绣都笑了起来。“还是二哥聪明,行,这事儿就这么办。明天我约卢公子喝酒去,趁机把此事告诉他。”郑宏旭次日就约了卢慎喝酒,喝得半醉时,趁机表现出自己苦闷的样子。作为好友的卢公子就问了,“可是因为王三姑娘的事?我无意间得知,你娘似乎不喜欢王三姑娘,做了那棒打鸳鸯的坏人。”郑宏旭一愣,心想卢公子咋这么笨?我引导半天,竟扯到我自己身上。“不是,我的事还早,我愁的是锦绣的亲事。”“锦绣?锦绣妹妹怎么了?”“唉!我娘想将她嫁到清河崔家去,我们家那在京城游学的表兄,其实就是冲着锦绣来的。别看他长得有模有样的,其实是个连秀才都没考上的草包,锦绣根本不喜欢他。可他赖在我们家不走,我们作为亲戚又不好把话说得难听,这么纠缠着,对锦绣名声实在不好,我真怕我娘一口答应下来,那锦绣可怎么办?”卢慎愣住。郑宏旭继续哀叹道:“你也知道,锦绣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我们哪里舍得她远嫁?何况还是一个不喜欢的人。”说完,他就装难受趴在了桌上。卢慎默默记下了,手握成了拳头。之后有一天,崔永年顶着一身伤回来,那俊俏的脸上好几块淤青。晚膳时,他戴了个面纱进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永年,你的脸怎么了?”面纱根本遮不住那大大的熊猫眼。郑瑾瑜早前听谢裴煜的暗卫汇报说卢慎找人将他打了,所以他此举,郑瑾瑜怀疑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