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燃在病房里守了好长时间,直到宋窈又睡了过去,才悄悄地出了门,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邵云齐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邵云齐接通电话后,冷冰冰地问。
“邵云齐,”他面色平静地说,“你来接她回去吧。”
“什么意思?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她快死了。”
“你说什么?”邵云齐的心都快飞出嗓子眼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谁快死了?”
“她在医院,整天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真的快死了。”
“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邵云齐挂断电话,风驰电掣般奔出办公室。
……
“你对她做了什么?”邵云齐出了电梯,远远地瞥见肖燃坐在走廊上望着墙壁发呆,跑过去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
“你放心,”肖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什么都没有做,她也没什么事,就是不肯吃东西而已。”
闻言,邵云齐松开他的衣领,慢慢地推开病房的门。
“邵云齐,邵云齐……”
听见她在喊他的名字,他立刻扑了过去,握紧她的手:“我在!宋窈,我在。”
“邵云齐……”
“我在!”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他一遍又一遍地应她。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在乎她,连睡觉都在喊他的名字,而且只有他的名字,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名字混在其中。
“宋窈,”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窈觉得自己的旧病又开始复发了。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有人在喊她,好像是邵云齐的声音,但紧接着,她就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
邵云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他这会儿肯定忙着和女朋友谈情说爱呢。
可她还是不甘心地想睁开眼看一眼,就一眼。
完了,她一定快死了,眼睛都开始出现问题了。
“宋窈。”邵云齐继续喊宋窈的名字,见她两眼呆滞,目光无神,不禁吓了一跳。他慌忙伸出手去抚她的脸颊,她的头发,然后沉下身,额头与她紧紧相贴。
“宋窈,”他声音轻而缓,生怕吓到她,“是我,邵云齐。”
宋窈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邵云齐?真的是你。”她不敢相信,伸手去摸他的脸,确认无误后,起身拥抱他。
“真的是我,”邵云齐抱紧怀里的人,下定决心不再离开她,“宋窈,我来了……”
“不行!”突然想起什么,宋窈一把将身前的人推开,“你走吧,让你女朋友看见就不好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回答他,没有丝毫犹豫。
宋窈盯着他的眼睛,眼睫轻轻颤动。她想开口问他什么,但又似乎从他坚定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她的泪水在那一刻夺眶而出,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依旧那么温暖,让她觉得心安。
肖燃立在门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索性出门坐在走廊里,眼不见为净。
“吃点东西,我带你回家,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邵云齐说着,端起桌上的粥,一勺一勺地喂宋窈。
宋窈乖巧地点头,然后张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