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高官虽被激得又怒又气,却不傻。
水风供出伍废妃,他们没有任何压力,但二驸马的哥哥……
三人头疼。
一旦传唤,二驸马就脱不了干系。
二驸马脱不了干系,二公主又岂能置身事外?
认识二公主的人,没有哪个不知她有多稀罕驸马,就差把自己当奴婢伺候他,对驸马爹娘比对自己母妃还好。
哦不,是好多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淑妃即便想瞒着,也瞒不住。
皇帝夫君这边冷落自己,公主女儿那边又不孝顺,淑妃也是个可怜女人。
但同情归同情,只要与其他男人有私情,世俗矛头就会立即转向对准她。
三大高官交流一下眼神后,退堂关门,商量合计半,决定隐去私情这段供词,只将其它上报,由皇上定夺是否传唤二驸马唯一的亲哥哥芮思庄。
不料,奏折刚写好,还未递出,祥公公的干儿子糖串儿竟来了:“皇上有旨,不论问出什么,一律如实严审!”
三人面面相觑。
糖串儿也不问自己能不能看供词,直接上前将书吏写的原供词翻了一遍,指着上面一段涂黑字迹道:“这里为什么涂掉?三位大人想隐瞒什么?”
三人面色大变,谢子义忙道:“公公误会了,这是书吏不心打翻了墨,我们正打算重新抄录一遍呢!”
这完全是睁着眼睛瞎话,糖串儿虽能看出,却不戳破,还点点头道:“那就好。皇上了,除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其他一切涉案热,都不必奏报,直接传唤拘押即可。不肯如实招供的,无论是谁,该取证取证,该用刑用刑!”
三人愣住。
“皇上还,请三位大人务必在三日内查出毒害皇贵妃娘娘的真凶,让皇贵妃娘娘一醒来,就能给她一个交待!”糖串儿传完话,便行礼转身离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掉一般。
“怎么办?”刑部尚书应声先开腔,“传唤芮思庄?”
大理寺卿茹法池却了句与破案无关的话:“皇上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有可能,”御史中丞谢子义思索,“毕竟是皇上的后宫、皇上的女人,整个皇宫里都是皇上的人,有什么动静,怕是想瞒也不太容易吧?”
“我觉得这是一道雷,无论真假,咱们还是不碰为妙,”应声摇摇头,“只问毒杀,不管宫闱,方是上策。”
“可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出其它毒杀目的,”谢子义皱眉,“受人指使?”
茹法池一锤定音:“传到堂上一问便知,何必猜测!”
于是,二驸马的哥哥芮思庄,二驸马芮恒,以及二公主洛洵,齐齐到场。
除芮思庄行个拜礼,另两人皆是立而不跪,洛洵更是恼怒异常:“你们不好好办你们的案,扯到我们身上做什么?”
茹法池面色冷肃:“非我等无故牵扯,而是疑犯供认,桃花酿是由驸马之兄带进宫献给淑妃娘娘的。”
“放屁!”洛洵怒骂,“我家兄长的确随我和驸马进了宫,也的确给我母妃带了礼物,礼物中还的确有酒,但却不是桃花酿!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你们都看不出来,还审什么案?赶紧让贤得了!”
真不知淑妃娘娘怎么生下如此尖酸刻薄又泼辣的女儿,三人都心生厌烦。
不过,他们可都是官场老油子,绝不会把自己的不满当面表现出来,茹法池道:“既然二公主承认了此事,你和驸马就请先回吧。”
“你们要单独审问我兄长?”洛洵皱眉,“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