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来邀约的萧云樾一派坦荡的样子,又想起妹妹提起萧云樾时坦然的态度,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在京中的好友甚少,萧云樾也算其中一个,便最终还是去了。
次日元妙仪给元令珩送行时,纠结了几日,又反复思虑了一夜的元令珩也终于想通了。
他摸了摸元妙仪的发顶,在妹妹有些不解的目光中说道:“皎皎,你及笄时我可能无法赶回盛京,好在舅舅不日就要归京,倘若。”
元令珩的神色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倘若来日家中给你议亲,而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不妨写信给我。不计是谁,兄长都会为你想办法的。”
元妙仪不知为何兄长会突然提起她的亲事,一贯聪慧的她却没猜透兄长此时的想法,因而眼中难得的有些茫然。
可元令珩想的却是,只要他将来在朝堂上有足够的话语权,便是妹妹喜欢谁,或许他都能有办法。
于是在元妙仪略带茫然的眼神中,元令珩踌躇满志的前往润州了。
元妙仪在自己屋内苦思冥想了一下午,但因从没想过兄长会担心她对萧云樾有情这一茬,所以她最后只能归结为兄长对她的关心。
而西院里,没有出来为元令珩送行的柳殊棠正刚刚得知了一个令她感到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你说什么?”柳殊棠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老者道:“你说,侯爷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侯爷此时才刚过不惑之年。”
眼前的老者擦了擦鬓角流下来的汗,有些颤抖道:“是,虽未把脉,但仅观面相和夫人所言,便可知侯爷面色萎黄,心悸短气,多梦盗汗。这,恰是肝郁肾虚的表征,只怕即使是好好调养,虽能改善表征,于子嗣上却再无望了。”
柳殊棠闭了闭眼,难怪,元弗唯这些年虽红颜知己不断,后院中却未有人再有妊。
只是前有元令珩和元妙仪,后她又生下了容儿,虽知可能因为元弗唯的不节制,子嗣会有些艰难,却未想过可能再无望了。
眼前这位医令本就长与此道,她多年未有妊,千辛万苦打听到此人,又费重金将此人从蜀地请了出来,原本是指望他暗中调理,好让她再度有妊的。
却没想到从他口中听到了此等噩耗,若她膝下只有一女。以她和东院之间的恩怨,便等着将来元令珩接过世子之位后让她在后院中悄无声息的“静养”了。
至于容儿,大概是随便嫁到一个中等人家中去吧?
那她这些年的谋划,吃下的苦头和忍气吞声便全白费了。
碧桃见柳殊棠脸色虽然平静,但额角的青筋都已绽起,便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夫人。”
柳殊棠深深地吐了口气,让碧桃拿了她准备的荷包来,里面是装好的银票。
将荷包给了医令之后,柳殊棠便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走漏一点风声,后果你可明白?”
那人拿过荷包,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面额,见数额颇大,便连声道:“自然自然,在下自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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