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巨不甘心地咬了一下手指,离开了屋子。他感觉自己开始变得不像是自己,他觉得这种变化不是一天两天,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喜怒无常。
嘉虹困惑地眨眼。他从床上爬起来,本想要自己穿衣服,身后却出现一只手摸了一把他身上的汗。
比起幼崽热乎乎的身体,那只手显得冷了许多。
“雄父。”
嘉虹喊道,扑到了温格尔怀里撒娇,“刚刚,大大来了。”
温格尔听不见嘉虹的说话声音,只是像往常一样给他梳梳头发,穿上衣服。他扛着疲倦让嘉虹在房间里玩,玩累了就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
束巨不会知道,温格尔在他冲进房间的瞬间已经醒了。
除了温格尔外,另外三个雌虫都不清楚:在病痛陷入昏厥外,温格尔已经很难再进入到深度睡眠中。
他曾经以为这是声音响动所造成的,可如今温格尔自知明明失去了听觉,却变得比以前更加敏感了。
他对世界认知的依赖,似乎朝着直觉的领域去靠近,当束巨进门的一瞬间,那种炙热的气息铺面而来,让温格尔惊动。
明明束巨在说话,温格尔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温格尔试探地伸出自己的精神触角,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触摸着束巨的皮肤、他周边流动的空气,他甚至有种自己深入到对方灵魂的错觉。
束巨犹如一团莽撞的火花,在无措地跳动,丝毫不管自己迸溅的火花会不会烫伤他人。
而温格尔最想要知道的那股微弱的气息,无影无踪。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温格尔很快否定了对自己的质疑。他想到了曾经的罗耶奈,想到了那块布满牙印的骨头。
监狱外,怎么可能有雄虫和幼崽存活呢?
束巨离开之后,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1号囚室中。他怎么样无所谓,阿莱席德亚和卓旧看到他离开雄虫的房间后,就悄悄地观察这里面的动静。
其中传出幼崽的玩闹声音,雨声也没有办法压抑过此。
卓旧说道:“真可爱。”
“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真恐怖。”阿莱席德亚嘲讽道:“为什么不去4号囚室等我。”
“阿莱席德亚,你需要稍微低头。”卓旧温柔地解释道:“要知道一直不低头,会被人按着脑袋揍得。”
阿莱席德亚意有所指地将目光落在卓旧的手指和耳朵上,他总觉得卓旧在拿自己做一个例子,可他又潜意识地觉得卓旧不可能拿着自己的生命博一个风险。
“束巨的事情你怎么想。”阿莱席德亚不想要谈这个低头和抬头的话题。
他选择跳过。
卓旧说道:“他不会帮我们的。”
“所以你要怎么第一个怀孕。”阿莱席德亚好奇了,“你真的能和雄虫上床吗?”
沙曼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个人后面,他像是鬼魂一样,安静又可怕。
卓旧对此一无所知,他说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沙曼云吗?”
阿莱席德亚看了一眼沙曼云,他反驳道:“你是在和我装傻吗?我问的是怎么取米青。”
“你可以选择不拦着沙曼云,他自然会和雄虫睡在一起。”卓旧笑着说道,“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去。”
阿莱席德亚发现卓旧根本不会说出具体怎么做。
他嘲弄地看着卓旧,一个人离开了走廊。按照作息,阿莱席德亚应该回到自己的4号囚室好好休息。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阿莱席德亚就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卖(国)贼了。
他看着地上那些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慢慢地沿着微小的斑点前进着。最终,阿莱席德亚停在了那面墙下。
天空依旧是昏暗,顶上的灯光已经被爆炸的余波爆破了。之前可能还闪烁着一些亮光,当阿莱席德亚来到此处时,光线已经彻底消亡。只有从属于雄虫的那个尽头,一些微薄的暖色闪耀着。
蓝天上有一些飞溅出来的血迹,画出来的两个小人在光线的错觉下呈现出一种可怖的姿态。那个更小的人嘴巴上的红色像是吃掉了什么一样,鲜血淋漓。
阿莱席德亚凑上前,稍微嗅了嗅便确定了这就是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