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对于这种古老到像石器时代设计的可笑游戏一点好感都没有。这罗宾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集角色扮演、沙盒和社区为一体的游戏,像地球二十世纪末的蹩脚游戏设计师弄出来的游戏,和《日出》相比,除了硬件和真实度是相同的,剧情设计方面落后了至少三千个世纪。
不过,从游戏的总体感觉来看,《无限开拓者》不是直接从罗宾的生命晶体提取的数据,而是使用了传统的程序设计。
当然罗宾的游戏有个极度鲜明的特点,那就是游戏舱有一根生物能输出线,输出线端部的生物能贴片贴在玩家的太阳穴上。
零检测了一下输出线,发现罗宾秉持着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吸收少量的生物能,对玩家的影响微乎其微。人类的生物能辐射就像太阳辐射一样,就算不吸收掉,也会消散。
经过一系列的检测之后,除了游戏剧情老套粗俗,整体来看算是一一款不错的捕食机。
零的一支能量旋臂在罗宾那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看样子他在主星混得很不错。主星的科技爆炸就是他引起的,飞船什么的也是他提供的技术支撑。
关舒看样子已经彻底适应了魅星人的身份,爱着丈夫和孩子,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零倒也没鄙视她,只要关舒她自己觉得幸福,那她的人生就是幸福的。
幸福不是绝对的,没有标准,哪怕艰苦劳作也能产生幸福感,如果非要给幸福加个定义,那么幸福就是我觉得我自己幸福。
零再次遇到罗宾和关舒,让她想起了史莱姆流师父说的因果链,照理说她和罗宾关舒重逢的概率无限接近零,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相遇,像被概率之神眷顾了似的。
时空的庞大程度任何人的思维都无法抵达其边缘,而时间的规则更是无法掌控,若有谁能够窥视时空规则的皮毛,他一定无限接近于神。
神不是生物,而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时空中不存在无所不能的存在,所以神不存在。史莱姆流不是神,他只是能做的事情稍微多一些罢了。他无法保全所有反体,也没办法阻止痛鸣兽的诞生,他只能非常勉强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零的旋臂被罗宾发现了。
罗宾的态度很镇定,“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孽缘。”
“这话好像应该我来说吧。”零的旋臂变成巴掌大的白色光球,在半空中上下飘浮。
罗宾用手指头动了动自己的头发,说:“关舒只是你的一个宿主,现在她已经没有可供你吸收的能量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她。想来她只是你万千宿主中的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个吧。”
“我对关舒怎样,或者关舒对我怎样,都不需要你叨叨。我就是看看你是怎么干涉主星文明的。我看你是弄不怕的,三番两次被文明调查员搞,还不知道收敛。”
罗宾眉头一扬,“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你的事情我懒得管,我就是怕你胡作非为害了关舒和她的孩子。你建个游戏站吸收一点生物能,这个无可厚非,但是你把魅星人的科技技术教给主星人,这就不对了。用不了一百年,文明调查员就会定位你。你不仅把基因技术教给主星人,还把宇航技术教给他们,我看你是真的很想品尝文明调查员监狱的滋味。”
罗宾不屑冷哼,“我自有办法让文明调查员别来烦我。”
零冷笑,“呵……是吗?你这么厉害,怎么当了那么多年原始人,又是剃毛又是搞宗教的。”
“闭嘴啊你,你再不闭嘴,我就、就……”罗宾最讨厌别人提这件事情,这简直就是魅星人之耻啊。他那么爱美,那么高贵的物种,竟然沦落到寄生在猴子身上的地步,不可原谅。真想一口气吸干主星人,然后一脚踩死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可惜,他技不如人,只能憋屈承受。他用君子报仇,什么时候都不晚,来安慰自己。
“你就怎么样?你干不过我的,好生受着吧。你做什么我管不了你,反正别害关舒被抓就行。”零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
“有本事你就把关舒带走,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罗宾愤怒地咆哮着,零这种态度让他怒火中烧,“实力强怎么了,实力强就能藐视别人吗,我又不是你的人偶,我想怎么做和你无关。”
关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门口,她微微张嘴,瞪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宾,怔怔地看着罗宾,“你在跟谁说话?”
罗宾缓缓地转头看向关舒,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她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听到了什么。他的用眼迅速瞥了一眼,零刚刚所在的位置,白光球已经消失了。她应该没看见吧……
“刚刚那个白球是什么?你为什么让它把我带走?”关舒的双眼充满了疑问,“你有什么时候瞒着我?”
“没什么。就是一个白色能量球而已,我已经把它吸收掉了。”罗宾随口扯了个谎。
关舒蹙眉,极度失望地说:“可是我听到零的声音了,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我给你一次向我坦白的机会。”
罗宾本想蒙混过关,谁知她听到的内容还挺多。他感觉口干舌燥,有些想喝水。零直接用能量传输的方式对罗宾说:“别跟她说是我,不然我就把你是外星人的事情抖出去,让你的日子不好过。”
罗宾暗骂了一声,脑子飞速运转,不能让她知道零的存在。万一她非要去找零,就麻烦了,谁知道零这个家伙会不会挑拨离间,破坏他们的感情。
关舒见他不说话,越发气愤,“你这是连解释也懒得跟我解释吗?”
罗宾讪笑说:“没有没有。”
“我在神殿里也见到过这样的白色光球,那个时候我刚刚从游戏里出来,搞不太清,以为自己眼花。现在看来,白色光球是存在的,并且是一直存在的。别骗我。告诉我,那是不是零?”
“零?什么是零?”罗宾演得超级自然,“这是流的分身,他让我不要太过干涉主星的文明。”
“是吗?可这分明是女性的声音。”关舒提出质疑。
“流那样的存在是不会维持一种形象的。它的形态一定会随着心情而改变的。”罗宾说的很真诚。
关舒想了想,心中浮现出诡异的念头,难道说零就是流,流就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