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刘府后,姜衡就见到刘大庆和陆从今在前院的老桃树下喝酒。
当然,场面并不是那种把酒言欢型的,而是刘大庆喝的满脸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歪倒在石桌上,跟陆从今哭诉着人生艰苦,而陆从今则完全是另一幅画风。
桃树下的青年坐在石桌旁,青衣迤地,上面点缀着三两瓣飘落的桃花瓣,他背脊挺直,白玉的手指间,捏着一只同色的瓷杯,递到嫣红的唇间,一抬手,利落的一饮而尽,然后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白玉酒杯,再放在桌面上,自己给自己斟满,动作优雅,无比的好看,期间对着刘大庆的哭诉,还时不时的‘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只是应的这一声,竟说不清是专注,还是敷衍。
“我是真的爱星儿啊,她真的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儿啊……”刘大庆端起酒杯,脸上浮现一抹痴汉笑。
“嗯。”陆从今又喝了一杯,似乎有些不胜酒力了,便不再坐的那么笔直,而是一手撑在石桌上,拖着头。
这样的姿势,也让他能看到才进来的姜衡等人。
“可是棠儿也很好,我忘不了……啊呜呜……”刘大庆又喝了一杯,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嗯……”陆从今望着院里另一边的姜衡,细长的桃花眼眯了眯,鼻间发出一个音。
姜衡觉得醉的好像是自己,她竟无端从这个音节里,听出一丝缠绵之意。
刘大庆大概是已经喝懵了,自顾自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醉话,另一边的陆从今则撑着头,面带薄红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姜衡觉得,这个人仿佛认识自己很久了。
一边的李棠儿端了两碗解酒汤出来,一碗给刘大庆灌下,另一碗放到陆从今面前,之后又把刘大庆连拖带拽的拉回了房。
陈曦压根儿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直神游在外,自己神游回了房,白十三倒是很懂事的自己就退下了,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姜衡和陆从今两人。
“相逢既是有缘,婆婆共饮一杯否?”陆从今空闲的那只手举起酒杯,朝姜衡的方向敬了敬。
姜衡看了他一会儿,走到刚刚刘大庆坐的位置坐下。
“他的杯子太脏了,用这个吧。”陆从今将刘大庆原本喝过的杯子扔了出去,然后将自己的杯子斟满,递到姜衡面前。
“……”感情人家喝过的就脏了,你喝过的就没关系是吗?
“你这样的奇人,我见过三个。”姜衡语气平静的说。
“哦?另外两人也一定如我这般优秀吧。”陆从今说着这样的话,却并不见他真的多感兴趣,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玉色的酒壶。
姜衡疑惑的打量了他许久,还是觉得这人着实奇怪,可是他确实跟沈寄书有很大的不同。
陆从今确实很奇怪,但姜衡也没白痴到直接问他,于是只好看着面前的酒杯愣神,这杯酒,她到底该不该喝?
“婆婆怎么了?”陆从今疑惑的看着她,随即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婆婆放心,我没喝过,干净的。”
姜衡觉得她要是信了就有鬼了,刘大庆都喝傻了,陆从今自己也是面带薄红,一副微醺的样子,可见没少喝,他还大言不惭的告诉她,这杯子干净的,他没碰过?
“不必了,老身不胜酒力。”姜衡木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