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将微微发颤的右手背在身后,幸而事先说好一箭定输赢,若是再多挡几箭,怕不是真要震得神印湮灭,脏腑碎裂?看来叶锦州能有不败之名,除了本身精通博戏,太阳神鸟的加持也功不可没。
“叶郎君承让,簪子拿来吧。”
叶锦州也收回手,如玉长指没等来预想中会回到掌中的箭矢,这一握空落落的。
向自己讨要金簪的小女娘长相平庸,眼珠子倒是黑亮亮的。看着她,叶锦州笑了,依旧从容淡泊,玄色道袍,宽袖曳地,叫人如沐春风:“你确定要金簪吗?”
邵秋实疑心叶锦州要耍赖:“叶郎君是太原府的体面人,比试前说好的彩头,当着齐云社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的面,你要是不给,不好吧?”
“不是我不给,只是,”叶锦州看向邵秋实身侧,“比起簪子,我看小娘子这位朋友似乎更想要银子。”
“更想要银子?”
话音未落,外面乌泱泱进来七八号人,领头的壮汉生得满面横肉虎背熊腰:“拐子李,拐子李在哪儿?”
听见声音,本来满面春风的拐子李表情一僵,再待看清来人,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撒手,你撒手,痛死我了,”却哪里跑得掉,拐子李被壮汉的手下拎着脖子,跟拎小鸡似的搡到壮汉面前,当场就给人跪下了,“哎哟,我道是谁,原来是牛老大啊,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壮汉扯了扯嘴角,牵扯着脸上横肉越发狰狞:“合着你没看见我,不是看见我就跑?”
拐子李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刚刚真就是没看见您?要是看见了,怎么能跑呢?”
“这么说该还的钱你都准备好了?”壮汉一甩手,往拐子李面前甩开一张借据,“连本带利三十八两。”
拐子李看着那张贴在脸上的借据,几乎看成对眼,低三下四伏低做小:“小弟最近手头有点紧张,牛老大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宽限……”
宽限二字刚出口,牛老大揪住拐子李的胳膊往背后一压:“看来这胳膊是不想要了?”
拐子李痛得当场眼泪鼻涕就飚了出来,痛到极致,张着嘴却连一声都发不出来,只拿头不断抢地。
拐子李痛得屁滚尿流,被称为牛老大的壮汉还抽空冲叶锦州施礼,就是礼做得极为别扭:“叶郎君,某今日借贵宝地讨些债钱,叨扰了。”
越发显得叶锦州的回礼庄重端正得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牛老大随意。”
欠债还钱?连本带利?围观的赌客一听就明白了,这牛老大是做高利贷的“子钱家”。
拐子李平素坑蒙拐骗,五毒俱全,赌上兴头,借了印子钱再正常不过。
叶锦州请牛老大随意,他便当真随意起来,揪住拐子李的胳膊又压了一把:“瓜怂,你怎么说?”
拐子李哭得更惨了:“要银子,我要银子,叶郎君,我要四十两现银。”
牛老大一撇嘴:“拐子李,你莫不是痛傻了,你欠我的钱,怎么去问叶郎君要银子?”
“我刚刚赢了,投壶赢了叶郎君,金簪我不要了,只要银子,四十两,叶郎君,你给我四十两就行了。”拐子李巴巴地盯着叶锦州,溺水之人盯救命稻草似的急迫。
喜欢渡劫失败后,我沉迷宅斗不可自拔()渡劫失败后,我沉迷宅斗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