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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秦青卓发送语音通话过去,但被对方拒接了。半晌等待后,见对方依旧没有回复的意思,秦青卓发送了一条语音消息过去:“江岌,这场比赛你真的有这么在意么?恕我直言我并没有看出来。如果你是为了钱,那就直说,大可不必这么绕弯子。”消息发送过去,几分钟后,秦青卓终于收到了江岌的回复“秦老师,明天见。”秦青卓自十九岁出道开始,一路上升、爆红、隐退,在乐坛起起伏伏近十年,遇到的偷拍者数不胜数。他很清楚,一般情况下,偷拍者基本都是为了钱,而联想到江岌之前向节目组要钱的场景,可以推断江岌这次大概率也是为了钱。对于勒索者来说,偷拍的照片就是他们手里的底牌,在未达目的之前,他们不会让手中的照片轻易曝光。但江岌这个人,秦青卓却有些拿不准。江岌是做乐队的,似乎也是酒吧的驻唱歌手,不像是专门做偷拍这个行当的。对于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变数,秦青卓得考虑最坏的后果一旦不满足江岌的要求,照片真的会被公之于众。对于秦青卓来说,自己早已隐退幕后,虽然不希望将恋情这种隐私公之于众,但如果这张照片真的被公布出去,他可以承担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然而对于季驰来说,这张照片一旦公布,同性地下恋情这种爆炸性消息一旦曝光,不知会给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季驰造成怎样的冲击。遇到一般的偷拍者,秦青卓往往自己就打发了,但这次不一样,他觉得还是有必跟季驰商量一下这件事的处理方式。秦青卓拨通了季驰的电话,那头却响起了机械的女声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挂断电话,又将电话拨给了袁雨,同样的女声提示音再次响了起来。居然都关机了……这一晚,秦青卓没怎么睡实。梦里纷至沓来的记者、媒体、咔嚓不停的闪光灯以及连篇累牍的报道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次日一早,季驰主动打来了电话,秦青卓刚一接通,季驰便在那边主动解释开来:“青卓,睡得怎么样?昨晚我夜戏拍到太晚,没注意手机没电自动关了机,又想着你今天有节目录制要好好休息,就没半夜打电话给你……”秦青卓此刻无心听他解释,抬手揉了揉眉心,打断他:“季驰,我们被偷拍了。”“偷拍?”季驰愣了愣,“是哪家狗仔做的?拍到了什么?”“拍到了那晚我们在车上亲吻的画面。偷拍的人,不是狗仔,是……”秦青卓顿了顿,“我队里的一个乐手,上次好心让我搭车回来的那位。抱歉季驰,是我太不小心,完全没考虑到会被乐手偷拍的可能。”“你队内的乐手?”季驰的语气有几分难以置信,“他想要什么?钱?”“我推断他应该也是为了钱,不过暂时他还没有提钱的事情,只是让我今天的比赛一定要选他。”“如果是为了钱那倒好办。”顿了顿,季驰又问,“你打算怎么办?”因为没睡好,秦青卓有些头疼:“一会儿我先找那男孩当面聊聊吧。”“能聊通么?要不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让周颂跟他谈谈?”周颂是季驰的经纪人,秦青卓跟他接触过几次,知道这人办事雷厉风行,是从不给人留后路的行事风格。想了想,秦青卓道:“暂时还是先不要让周颂介入了,我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那男孩年纪不大,昨天拍摄时我又跟他起了一点小冲突,或许只是一场恶作剧也说不定。”“好吧,”季驰语带隐忧,“那需要周颂帮忙在中间协调的话,你就随时给我打电话。”秦青卓“嗯”了一声。录制前的演播厅和上次一样,后台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秦青卓特意早到了一段时间,想跟江岌见面好好聊聊,但一直等到自己队内的其他乐队全都彩排完,糙面云乐队仍不见人影。陈嘉几次疾步小跑过来问工作人员,得到的回答都是“还没到”和“联系不上”。“还是联系不上?”陈嘉有些焦躁,“这场队内两两pk,他们不来那岂不是单出一个乐队?到底来还是不来……”她一扭头,看见秦青卓低头翻看台本,心不在焉的模样,走过去问,“青卓哥,糙面云还没到,你能联系到他们么?”秦青卓的目光从台本上移开,看着陈嘉摇了摇头。“还来不来了,当时就不应该找他们过来顶上,”陈嘉叹了口气,转身要走,“算了,我先改一版台本预案。”见陈嘉急出了一脑门汗,在她抬步之前秦青卓道:“他会来的,你别太紧张。”陈嘉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秦青卓:“谁?江岌说的?”“嗯。”秦青卓淡淡应道。陈嘉点了点头,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陈嘉走后,秦青卓继续翻看台本,但他的心思并不在台本上。他心里清楚,糙面云之所以在赛前姗姗来迟,大抵就是为了避免跟自己产生正面交涉。想在赛前和江岌聊聊,似乎不太可能了。手机振了一下,秦青卓拿过来看了一眼,季驰发来了消息:“怎么样青卓,跟那乐手聊过了没?”“还没,”秦青卓回道,“他应该在躲我。”“头一回遇见这样的,那一会儿的比赛怎么办?”季驰似乎有些焦虑,在秦青卓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回复时,他已经发来了下一条消息,“听你的描述我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可控,不然你先按他说的做?反正就这一场比赛,这场结束后,我立刻让周颂跟他谈。”随之,他很快又发来了几条消息“青卓,你得想清楚了,那张照片一旦被公布出去,后果可能是我们两人都无法承受的。”“你好不容易复出,再次得到观众的肯定,我不希望你又一次承受舆论的攻击。”“青卓,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慎重。”看着这一连串消息,秦青卓陷入了沉默。不远处,陈嘉再次急匆匆走过来:“青卓哥,导师该入席了。”“好。”秦青卓应了一声,给季驰回了消息“我知道。”一直等到主持人上场,糙面云乐队仍旧迟迟未露面。这一场比赛是队内pk,四位导师每人队内的八支乐队要进行两两抽签pk,选出四支晋级乐队。pk分两个环节,分别为原创曲目演奏和随机主题即兴创作,总票数高者胜出。“导师选中的乐队获得200票优势,现场500位观众每人手中一票,根据乐队本场表现选出自己喜欢的乐队,最终由观众和导师共同决定晋级名额。”主持人在台上介绍着本场赛制。队内pk的顺序是杨敬文、任聿、沈姹和秦青卓,其中一位导师队内的乐队进行pk时,其他导师负责点评乐队的演出并给出晋级意见。轮到秦青卓队内的八支乐队进行pk时,节目已经持续录制了四个多小时。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只有江岌和他的糙面云是那个变数。秦青卓无法知道候场室现在是什么状况,糙面云到底能不能拿出一场令人满意的演出,如果不能,自己又该做出怎样的选择。糙面云乐队在秦青卓队内第二组进行pk,对手乐队是arsara一支两年前成立,但鼓手和吉他手都有过多年地下乐队经验的新乐队。arsara的这场演出非常稳,歌选得不错,是乐队的一首后摇风代表作,演出本身也无懈可击,整首歌情绪饱满没有丝毫断点,副歌部分直接带动着全场观众的情绪飙至沸点。arsara的四位乐队成员演出结束后,江岌拎着他那把破旧的吉他上台了,身后跟着贝斯手彭可诗和鼓手钟扬。他调整了话筒的高度,手指搭在琴弦上试了试音,秦青卓看到他手背上昨天流血的地方已经结成了痂。一切准备就绪后,江岌掀起眼皮,朝秦青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轻描淡写,似乎只是无意间的一瞥,但只有秦青卓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提醒,或是警告。因为有了上一场演出带来的预期,不少观众都在期待着糙面云带来的又一次独特体验。然而江岌开口之后,那平平无奇的曲调、毫无情绪波澜的空洞唱腔,外加乐手之间明显不太默契的合作,都让观众的预期一降再降。尾奏响起,观众们蠢蠢欲动,脸上挂着失望的神色,场内气氛一片松散。秦青卓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一支直到昨天都没有排练过的乐队,呈现出这样一场糟糕透顶的演出再正常不过。两支乐队第一场演出完毕,arsara的四位乐手和糙面云的三位乐手站到台上,开始抽取第二轮的即兴创作主题。arsara的主唱抽中的主题词是“领带”,江岌则抽中了“易拉罐”。乐队成员们在后台的讨论情况被实时投放到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arsara的讨论似乎要更激烈一些,每个乐手看上去都在各抒己见,而糙面云这边则显得异常安静,起先两分钟几乎没人说话,集体陷入了沉思。“那边好像被难住了哦,”杨敬文转头跟其他导师互动,“你们觉得哪个更简单一些?”“肯定是领带啊,易拉罐……”任聿笑着摇了摇头,“这主题谁想的?真是有些刁钻。”“行李箱里散落着你的领带,好似旧时光仍在,一切未改……”沈姹低声哼了一句任聿的老歌,笑着说,“难怪任老师觉得领带简单,早就用‘领带’写过情歌了啊。”“早年的拙作而已,”任聿也笑,“领带之所以难度更低是可以代表的意象很多嘛,爱情、成长……都是创作中最常见的母题,至于易拉罐……”见秦青卓一直没说话,任聿转过头看他,“青卓怎么想?”秦青卓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糙面云所在的那个视频框,此刻江岌已经开了口,正在跟他的鼓手和贝斯手说着什么,站在他对面的两人则时不时点头应着。听到任聿将话题抛到自己这里,秦青卓回过神,眼神移到大屏幕上“易拉罐”三个字:“易拉罐啊……被丢弃的命运吗?或许是遗忘、孤独吧……”“原来青卓一直不说话是在背着我们偷偷思考啊,”杨敬文笑道,“这么想的话,易拉罐的意向倒是会比领带更容易出彩一些,就是不知道糙面云会是什么想法了。”他说完,几位导师的视线都移到大屏幕上,arsara那边仍在激烈讨论,而糙面云这边则要平和得多,看上去,江岌是负责主导局面的那个人,他拨弄着吉他一边低声哼唱,一边跟鼓手和贝斯手说着什么,相比arsara四个乐手紧绷的状态,这三个人看上去姿态放松,好似根本不是来参加比赛,而是来走个简单的过场。“准备时间到了,”几分钟后,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秦青卓的思绪,“按照抽签顺序我们还是先由arsara先上场演出,糙面云的三位乐手也请站到舞台的等候区。”arsara这次唱了一首情歌,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任聿那首老歌的影响,这首即兴创作的歌曲虽然在旋律上构不成抄袭,但着实跟任聿那首有些相似,以至于任聿微微皱起了眉。而至于歌词,就更不尽如人意了,简单的几句歌词翻来覆去唱了好几遍。在他们演出之后,糙面云的三个乐手上了台。江岌坐在高脚凳上,仍旧是抱着他那把旧吉他。然而跟上一场演出不同,这次他一开口,微沉的、极有质感的嗓音立刻将观众又拉回了第一轮比赛时那种氛围里“街角那个空了的易拉罐,是在等着人来捡,还是正享受这夜晚的孤单,这路上人车往返,光线明暗,全都与它无关,与它无关……“街角那个空了的易拉罐,在角落里度日如年,它见过了太多人的脸,有人郁郁寡欢,有人踟蹰不前,也有人一直在想念,想念……“渐渐,渐渐,它变得锈迹斑斑,时光蒙上了它的双眼,它在漫长黑夜等一个终点。在雨夜尽头有人听见它轻轻地叹,叹这孤单好长,思念太短……”这首小调的旋律不算多复杂,吉他、鼓声、贝斯全都是轻的、缓的,主唱低沉的声音被衬得非常温柔。拨弄着吉他的江岌看上去放松而自如,完全不像在演唱一首即兴创作的歌曲。看着台上拨弄着吉他琴弦、垂眸唱歌的江岌,秦青卓完全无法将他和那个偷拍并威胁自己的人联系到一起。随着最后的尾奏一点点消散,台上的糙面云乐队也终于唱完了这首歌。短暂的沉寂后,台下响起了掌声,爆发式的,雷雨一般,跟这首轻柔忧伤的小调对比鲜明。掌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没等主持人按照流程让导师们点评,沈姹便主动开了口,语气中充满了诧异:“这首歌真的是你们即兴创作的?”江岌“嗯”了一声。难得受到这么多人喜欢,钟扬也主动道:“千真万确,谁闲着没事会给易拉罐写首歌啊……”沈姹笑了:“说得倒也是。不过,能在十分钟的时间里达到这样的完成度,旋律新鲜又好听,歌词也很动人,乐队间的配合也那么有默契,简直是让我眼前一亮了。而且因为这首歌很突出人声,我不得不说,江岌,你的嗓音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保护好它好吗?”“所以如果沈姹老师,”主持人适时问道,“如果你是他们的导师,你会选哪支乐队?”“我会选哪支乐队啊……”沈姹支起了下颌,看着台上两支乐队,“两场环节的表现实在有些颠覆,如果我是导师的话现在应该非常纠结,但现在我不是,”她笑眯眯道,“所以我选糙面云。”“这回答也是够真性情的,”主持人笑道,“那任聿老师呢?”arsara在即兴创作环节的歌跟任聿的老歌有些相似,但任聿没提这茬儿:“从第一场演出来看糙面云犯下的基础错误实在是太多了,而arsara的演出堪称完美,乐队成员的配合相当默契。至于即兴环节,我得说,糙面云的表现的确非常出色,这首歌曲调轻盈,很有氛围感,和弦也用得非常巧妙,而且所有乐器的声音都显得恰如其分,既不喧宾夺主,又能烘托主唱的声音,我太喜欢了。两场综合考虑的话,如果我是他们队的导师,我会选糙面云。”任聿之后,主持人又问了杨敬文的选择。杨敬文选了arsara,理由是“如果一支乐队犯下了多处基础错误,我不认为他们有认真对待这个比赛。”三位导师点评完毕,轮到了秦青卓做出选择。台上七位乐手的视线都落在秦青卓身上,开口之前秦青卓又看了一眼江岌。对方站在舞台上,也正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神在无声地释放着压迫感。秦青卓看着江岌,准确地说,他在端量江岌。平心而论,刚刚糙面云演奏的《街角那个空了的易拉罐》,他也很喜欢,这首歌甚至比糙面云在上一轮的《火车站台》还要更出色一些,亦或者说,它比这场上大部分精心准备的歌都要更出色一些,因为它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足够动人。但越是这样,就越说明糙面云上一场之所以呈现出那么糟糕的演出,完全是江岌有意为之的结果他在有意让秦青卓为难,想让秦青卓受自己的摆布与拿捏。对于秦青卓来说,这是一个需要慎之又慎的选择,而选择糙面云显然是眼下最稳妥的作法。秦青卓可以肯定,如果江岌真的把那张照片公布出去,受到冲击的,将不仅会是他和季驰的事业,可能还会有他和季驰的感情乃至人生。舆论发酵带来的蝴蝶效应,势必会让这件事的后果变得失去控制。在即兴创作环节出现如此大逆转的情况下,选择糙面云似乎并不会显得突兀,何况沈姹和任聿刚刚已经给出了这样的选择,然而……真的要纵容江岌的做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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