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爹杀了儿子,好像也说不通。谁一巴掌就能杀个人的,能把人头轻易地拍下来的?
每天都有人吵架,给人打一巴掌都是常有的事,那不是天天都得有人命案,还得了啊,说不通。
县令是愁眉苦脸的,眉头是越来越皱,都差不多能夹死只苍蝇了。
本来要尽快了结这个案子也是不难,直接判其父杀儿就行了,何妨那么多人证物证都指向其父,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但县令知道自己是堂堂的一方父母官,一定要为民做主,怎能轻易地草菅人命,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埋没良心的事情。
县令思前想后,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烦意乱,来来回回地背着手,走过来踱过去。
海草站在那里,见没她什么事,又不能出去,无聊得都快自己数自己的手指了。
她无聊地抬头一瞥,忽然眼睛一亮,她走到忤作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忤作看了她一眼。
转身走到师爷身边指着他腰间的一把小镜子道:“师爷,可否借此物一用?”
“干嘛?”师爷紧张地用手护着,生怕别人抢他的一样。
这稀奇物可是他在一个外族人的手里,花了十两银子买才来的,平常为了显得他这个师爷高深莫测,就常常带在腰间玄耀。
“师爷放心,我只是用-下就还给你,这和破案子有莫大的关系。”
一听跟破案子有关系,师爷再心痛也得拿出来,更何况县令大人还在旁边看着呢。
“吶,你可得小心一点,此物容易破碎。”师爷递给忤作的时候,还不忘叮咛一句。
“是的,是的,小人一定小心。”忤作小心翼翼地接过镜子。
县令总算舒了一口气,回到主位坐了下来,等待结果。
忤作走到断头尸体旁,蹲下来,用镜子对着尸体的脖子上照,眯起三角眼瞅啊瞅,忽然一声惊呼“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镜子都险些扔掉。
师爷一见连忙走上前去,很是心痛地道:“你怎么回事啊?都叫你小心点,别摔坏了我的宝物。”
“不…不是,虫…虫子…很多…很多。”忤作惊得一身都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怎么了?”师爷虽然有些疑惑不解的,但心里还是有些鄙视忤作,学人家当什么忤作,天天跟尸体打什么交道,还是那么胆小,真是丢人。
师爷很是粗鲁地,一把抢过忤作手里的镜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前,学着仵作刚才的样子,拿着镜子对着尸体的脖子断口处—照,“啊……。”一声惊叫,比起忤作更惊恐声音更大更慌张。
县令见状,连忙从座位上下来,走了过去道:“何事那么惊慌?是发现什么吗?”
“虫…虫…虫子,成…成…千上…上万的虫子。”师爷颤抖着,好不容易终于拼完一句完整的话。
县令一听,忙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一脸不解地道:“没有啊,那有什么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