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尧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想过要……
对柳家出手。
她忽地有些?无?言,张了张嘴,不知从何开口。
即便是两人已经互通心意的当下,他也依然有这样的想法吗?!
那另一个?自己告诉她的那些?话,梦境里的那些?事,是不是也依旧会发生呢?
或许……是她先前太过理想化,以为能改变结局。
如此这般,是否也是在?告诫她……
她依然会死。
闻初尧凝视着柳殊娇美的眉眼?,低声唤她,“妘妘。”
柳殊不由得心头一紧,睫毛微颤,等了片刻才慢慢抬头。
如今接连几?次,每每被闻初尧喊她的小名,心底便会不自然地滋生出一股淡淡的心慌。
男人已经起身穿好了衣裳,面色冷淡地扭头便要走,见塌上的人视线投注,如往常般弯了弯唇角。
嗓音亦是如平日一致,但?细听之下,却多了几?分喑哑,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了她的心头。
“别让孤为难。”
柳殊抿了抿唇,微微别开目光,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闻初尧的语气似乎也淡了几?分,“听话,待在?孤身边。”
“别为难孤。”
柳殊的唇角紧抿着,那些?因由太子殿下特殊对待的安心,在?这一刻被骤然抽去了大半。
但?她也只?是垂下眉眼?,乖顺地应了句,“好。”
她没有立场。
皇家的宠爱从来不是长久无?限的,是她……痴心妄想了。
直至闻初尧走出殿外,柳殊才好似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收回目光。
……
天色将暗,天边唯余一抹淡淡的胭脂色,层层竹叶被风一拂,更?显出几?分夏日傍晚的幽碧来。
书房。
暗卫静静候在?一侧,大气不敢出,“禀告殿下,太子妃已经喝完药了。”
闻初尧搁下了朱批的笔,扫了他一眼?,“整碗都喝完了?”见暗卫依言点头,脸色稍霁,“这么说,倒是听话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