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这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们还是跟打了鸡血一般,呼啦啦的朝前冲去,朝着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敌人冲去。
也不知道是谁,踩在了一个东西上,只觉得脚下咯嘣一声,似乎踩住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在他们前方对面就闪过了一道爆炸产生的强光,不等他们听到爆炸声,就有无数的钢珠朝着他们劈面飞来。
这会儿但凡是正在端着刺刀朝前冲锋的图阿雷格武装分子,都顿时跟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一般,浑身上下都同时腾起了一片血雾,很多图阿雷格武装分子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如同一根木头一般一头栽倒在了石头滩上。
倒是几个冲锋途中,刚好摔倒的图阿雷格武装分子运气不错,只听到无数嗖嗖声从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感觉像是弹片一般。
当他们抬起头朝四周望去的时候,却发现附近但凡是站着正朝前冲锋的那些同僚,这个时候都如同一根根木桩一般栽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武装分子吓得哇哇大叫,趴在地上再也不敢爬起来了,只能爬到附近倒在地上的同僚身边,想去看看同僚还有救没有,但是借助天上微弱的星光看罢之后,却一个个都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
但凡是被击倒的武装分子,浑身上下正面的身体上,都布满了小孔,有的人整张脸上,就有十几个小洞,正在朝外冒血。一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一时间没死,伸着手像附近活着的同僚求助,希望有人能救救他,可是这会让谁又能救他们呢?
比尔博姆这次运气真是太好了,刚才因为他胳膊被手榴弹炸伤,他靠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指挥发动冲锋,但是他却并未冲上去,在听到这声巨响的时候,他被吓得一哆嗦。
感觉有无数的弹片从他身后的石头四周飞了过去,甚至有些东西打在了石头上面,如同疾风骤雨一般。
这让他突然间想起了当初在英多那条山间小溪时候,他派出的那一小队手下,从小溪下游试图绕到敌人侧面进攻。当时敌人布置在那里的一个爆炸物,一声巨响之后,他派出的一个小队武装分子,就当场跟割稻子一般,被割到了一地。
今天这个场景似乎和那一天十分相似,他被吓得一激灵,赶紧伸头朝前望去,这时候隐约之间,可以看到正在发动刺刀冲锋的手下,这会儿已经全被一扫而空,再没有一个人还站着了。
比尔博姆目眦尽裂,坐在石头后面发出一声狼嚎一般的狂吼声,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带来的这两个连队,今天全都完了!
虽然现在还能听到很多士兵在嚎叫着求救,也有士兵在受到过度惊吓之后,正在如同女人一般的尖叫,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再一次惨败在了这伙马里人的手里,而且对方又使用了和上一次一样的办法,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忘了上一次的教训。
几十个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兵呀!这一下就大部分都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比尔博姆像是疯了一般,在地上乱摸,想要找到他的那支手枪。
可是摸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找到,只摸到了他掉落在地上的那支突击步枪。
于是他捡起了步枪,像是疯了一般站起来的朝前冲去,想要找到那伙该死的马里人,于他们同归于尽,哪怕是被他们打死,也不用再受这样的煎熬了。
但是这会儿他的敌人,林锐却摇着头一脸的不爽,从悬崖边的灌木缩回了脑袋,躺在地上嘟囔着:“奶奶的!早知道这么容易干掉这帮图阿雷格武装分子,老子也不费这劲爬上来了!真是赔大发了呀!
太高看这帮图阿雷格武装分子了!”
这时候快马忽然间大叫了一声,趴在悬崖边的佣兵分队的成员们,忽然都划着了火柴,点燃了一捆捆上面浇了一点汽油的柴火捆。
这些木柴,都是从附近山林中砍来的长针松的树枝。这些长针松的木质之中含油量很大,是热带雨林之中最好的燃料之一,即便是很潮湿的环境也能点燃,是用来点篝火或者制作火把的很好的材料。
再加上上面稍微倒了一点汽油助燃,火柴一下就把一捆捆柴火点燃,紧接着便被他们从悬崖各处丢到了山谷之中。
比尔博姆目瞪口呆的望着悬崖上落下的这些大火把,火把落在了山谷之中以后,立即就开始剧烈燃烧起来,腾起的火焰把黑乎乎的山谷顿时照的通亮,剩下的武装分子都暴露在了火光之中。
比尔博姆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敌人这时候根本就没在山谷里面,他们早就爬到了悬崖上,刚才之所以一颗颗手榴弹在他们头顶空爆,根本就是敌人从山上的悬崖丢下来的。
这么高的地方,敌人丢下的手榴弹只要稍作延迟,便可以轻松的在落地之前爆炸,难怪把他们炸的鸡飞狗跳。
原来敌人根本就是从悬崖上扔手榴弹,可笑他和他的手下士兵们,却还在朝着前面根本不存在的敌人投掷手榴弹,还胡乱开枪射击,甚至于他还像一头蠢猪一般,指挥着士兵们,朝着根本不存在的敌人发动了冲锋。
现在他才知道,他们刚才的举动,在敌人眼里是多么的可笑,可想而知敌人刚才一定在上面,笑的是前仰后合,笑话他是一头蠢猪。
比尔博姆气的他两只眼差点喷出血来,站在山谷里面,完全不顾身形暴露在了火光之中,用没受伤的左臂,举起步枪朝着山顶开了一枪。
但是他还没有来及再给步枪退壳上弹,悬崖上便喷出了一溜枪口的火焰,子弹如同下雨一般的便朝着山谷下面打了下来。
比尔博姆感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一般,一个趔趄朝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看胸口,胸口出现了一个弹孔,子弹从上至下,穿过了他的肺部,又从他的腰部穿了出去,才耗尽了所有动能,穿入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