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追着他们的屁股嗖嗖作响,从他们身边飞过,时不时会有武装分子背后中弹,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就这么在拜恩的二连佣兵们的猛追猛打之下,上尉率领的这支武装分子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便被彻底打散在了尼日尔河东岸。
现如今的第八团再也不复当初的那种狂傲了,再也无法藐视他们眼前的这些马里军人。
所以即便是普通的图阿雷格人,现在也意识到,尼日尔河谷恐怕就是他们第八团最后一战了,士兵之中,弥漫着一股颓丧的情绪,所以今天在撞上了佣兵营之后,一交手他们被打的狼狈不堪,军心一下就涣散了。
这会儿就算是他有通天的本事,想要收拢溃兵也不可能了,于是上尉只好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带着这几个溃兵,一路朝着来路逃去,沿途总算是又划拉起来了十几个武装分子,最终带着这不到二十个武装分子逃回到了他们出发之地。
所以敌人在尼日尔河东岸肯定不可能布置重兵,就算是布置一些兵力,也应该只是一些小股部队。
他们之中有的中队,经过两天激烈交战下来,伤亡率已经达到了一半以上,使得他们的战斗力下降十分严重。
“看看你们的形象!实在是有辱军容!”营长怒不可遏的对上尉怒吼了起来。
武装分子的士气这两天十分低迷,在马尔特康南侧跟2团打了两天,可是却未见寸功,反倒是被打的损失惨重。
“是我无能!”上尉满脸羞愧的并腿站在长官面前,低头说道,可是一低头看见自己穿的鞋,连他自己都想哭出来,这也太他妈的狼狈了吧!
可是他们刚刚发现二连的阵地,二连这边就开始对他们开了火。
与其他们提前派斥候进行侦查,万一暴露了行踪,反倒会影响到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于是上尉为了隐秘行踪,故此直接便率部偷偷的摸了过来。
因为上尉这幅德行实在是太狼狈了,帽子没了,军服的袖子剩了一条,另一条被扯烂不知所踪。
而营长展开地图观看了一番之后,不由得哀叹了一声,他原以为敌人的兵力能守住马尔特康就不错了,可是没想到敌人居然还有余力,在尼日尔河东岸布置伏兵,连尼日尔河东岸的那条小路,也被敌军给掐断了。
这会儿他光着的一只脚,穿着一只普通士兵的鞋子,武器也不知所踪,只剩下了身上的一支手枪,而且枪套也没了。
一个照面他们便被打的躺了一地,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便又死伤近半,这让他们内心之中充满了挫败感。
裤子这会儿也是一条一条的,像是丐帮一般,皮靴也只剩下了一只,上面糊满了烂泥,另一只脚上,烂泥糊到了大腿上,估摸着是踩到了沼泽里面,把一只靴子给吸掉了。
这一下他们欲哭无泪了,他们环视周围,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处于一片开阔地之中。
等天光大亮之后,上尉才狼狈不堪的带着一二十名武装分子士兵们撤了回来,这会儿再看上尉的样子,连营长都觉得有辱他们的威严。
战斗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图阿雷格人率领的一百多武装分子,便很快招架不住,在指挥官的命令之下开始撤退。
所以他们只能被压在地面上,被火力网笼罩住他们,压着他们一通猛揍。
上面一下达撤退的命令,这些武装分子便崩溃了,甚至于没有像以往那样,安排好人员殿后,一股脑爬起来便朝着背后黑暗的林中狂奔而去。
身上的衣服也被挂的一条一条的,露着皮肉已经是衣不遮体了,脸上烟熏火燎的不说,还都是在林中荆棘上挂出的伤口。
等上尉逃回到营地那边的时候,天光已经彻底大亮,营指挥官昨晚就听到了尼日尔河东岸远处传来的激烈枪炮声,心早已是沉到了河底了。
可是他们却没料到,会撞到佣兵营手里,一头就撞到了二连的即设阵地之中。
数百米长的阵地上,数挺重机枪几乎同时开火,一张由子弹交织出的火网随即便笼罩向了图阿雷格人的这支武装分子部队。
再看看上尉带回来的这一二十个武装分子士兵,跟上尉一样是狼狈到了极点,一个个身上的军服,都被挂的稀烂,还穿着两只鞋的几乎没有,有的干脆两只脚都光着,用绑腿把脚给裹了裹,才算是挣扎着走了回来。
这些马里军人在战场表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顽强和娴熟的作战技巧,而且他们的火力之强,经常打的他们这些武装分子怀疑人生,他们自诩为沙漠勇士的荣耀,在此一战之中,一去不返。
这一下马里政府军彻底把尼日尔河从马尔特康一带,彻底截断,把他们第八团分成了两段,再也无法相互连通,这一下他们第八团形势危急!
于是营长把这个情况立即便向尼日尔那边的团长汇报了过去,团长听罢之后,顿时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差点拔出手枪给自己脑瓜上来一枪拉倒。
他也知道第八团这一下算是彻底完蛋了,他们的所有主力,现在基本上都在马尔特康以北,营地中所剩的兵力,已经是没多少了,继续增派援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据加奥方向的斥候回报,加奥现在已经出现了敌军的踪影,正在整理部队,似乎有向这里移动的迹象。
现在看来,敌军是准备从加奥方向,也向尼日尔逼近,给他们来个前后夹击,趁着他们第八团主力被堵在马尔特康以北,发起直接冲击。
就算是敌军不来攻打,只要做出一些进兵的姿态,他也不敢坐视不理,于是他只能思考一番之后,痛苦的下令,命令营长率领部队撤回,加强营地守军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