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殿下所言极是。殿下之深谋远虑,臣望尘莫及。是臣路走窄了,确实是臣路走窄了啊。”
大农令激动万分,磨搓着双手,跃跃欲试,好似恨不得立刻为刘据描绘的伟大蓝图去添砖加瓦。
刘据却又将话题转回来,把他们的热血按下去:“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西域那边需等博望侯二出西域再说。咱们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国内。”
众人的神思被拉回来。
是啊,需得先把国内做好,再谈外邦。
对,没错,他们不能急。但凡伟业,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不就是等,不就是干吗。干就是了!
“不过便是国内,也不可局限于眼下。虽说天下巨贾豪绅十分,长安独占六七,但你也不能直接舍弃掉剩下的三四吧。更何况地方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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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郡国诸侯呢。”刘据嘴角勾起,“他们可都不缺钱呢。”()
大农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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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有长安玻璃在,谁还看得上以往的低劣琉璃?地方巨富会不会动心?他们会不会愿意捧着手上的琉璃窑来表诚意?而各大诸侯又能否忍住不跟风购买?
“大农令,眼光放远点,不要局限于京师。各地州府与郡国都可以设立属于朝廷的琉璃窑啊。”
说完,刘据转头看向刘彻,眨眨眼。
刘彻微微挑眉,似有所觉。
刘据瞄了众臣子一眼,悄悄凑到刘彻身边:“父皇,我听先生讲七国之乱、梁王叛乱,再有去岁的淮南王谋反之事。觉得诸侯虽并不都有异心,我们不可态度过激,却也不能不防。”
“我知道父皇有绣衣使者。到时候可悄悄调派绣衣使者潜入其中,借玻璃之事与诸侯巨富往来买卖,彼此走动密切,这些人的动向是不是自然而然一清二楚,消息获取起来也更便利?”
刘彻:!!!
离得远完全没听见的众臣:???
不是,你们父子怎么还公然说上悄悄话了呢,是什么我们不能听的言语,怎么陛下脸色都变了?
离得近刚好听到的卫青心脏猛缩,霍去病更是张大了嘴巴:我的天哪,你玩这么大的吗!
琢磨着掏诸侯的钱袋子就算了,还想把手伸到诸侯身边去?
陛下用绣衣使还偷偷摸摸呢,你直接光明正大安插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你可真能想,这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尤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众人享受到玻璃窗户与镜子带来的便利,以及心理上所满足的优越虚荣感,甚至某些人还因此获利。
那么即便后续诸侯发现端倪想要搞掉琉璃窑,只怕这些被朝廷养“刁”了生活习性的王宫大臣与豪富门阀也不会愿意。
尤其刘据说的对,他如今虽然唯有琉璃,但谁说日后也只有琉璃?
诸侯谋反是很耗钱财的。若刘据的新奇物件越来越多,把他们的钱财掏个大半,他们还拿什么来谋反?
这招若谋划细致,使用得当,不但能把王公大臣与地方富绅都拉到朝廷阵营,还直接削弱了诸侯的财政力量。人和钱两把抓。
刘彻思量片刻,眼眸逐渐深邃。
他忽然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回宫。众卿随朕往宣室殿。今日太子所言建议还需仔细规划,商议出具体章程来。”
另外诸侯绣衣之事也要谨慎安排。但此项就不必闹得众人皆知了。
刘彻眼眸深邃,眸中光亮闪烁。
刘据呢?刘据打了个哈欠,一回宫就美滋滋睡觉去了,全然不管自己一个接一个抛下的“惊雷”炸出了多大的火花。
至于自家父皇与众臣子们今夜是如何忙碌,如何激荡,如何无法入眠。
刘据表示,干他何事!
天大地大,我困了那就是睡觉最大。
不接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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