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也睡很早,还是同一张床,但第二天他们基本都起不来。桌上会放着钱,我要自己去买早餐,自己去上学。
有时候爸爸缠功强一些,能留她三天,但不会超过四天,总会被母亲找到理由,她一定会走。
她一走,爸爸就肉眼可见的郁闷了,我也会特别用功地学习,祈祷千万别考试,考砸了会死很惨,考好了也没有任何奖励。
后来我大了,跟母亲生活了,父亲就有看望女儿的借口来和母亲接触了,常常周末时大巴转火车,坐十几个小时的车从小镇来看我。
他很想复婚,我知道,我妈知道,那些叔叔也知道。
我也试图撮合过他们,但不忍心看父亲失望的眼神,也就放弃了。
母亲她的事情太多了,父亲在房子里等了一天,等到凌晨点多才能等到母亲。
有时候是从k嗨唱回来,有时候是刚徒步回来,有时候身上带着男士的古龙香水味,有时候是醉醺醺地被一个叔叔搀扶着回来。
她是故意的,我确信。
母亲确实朋友很多,娱乐活动很多,每天都安排得丰富多彩。
但自我跟着她生活后,她很少晚归,要晚归也会托邻居阿姨来照料我。
她也从没有让我和任何一个叔叔独处过,哪怕那些叔叔很爱她,她对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着清晰的认知。
她愿意和父亲同房,却不愿意复婚。
我不懂。
母亲这个性格确实在那个逼仄的小镇呆不下。
她这性格,放在大户人家,那叫生性洒脱,放在普通人家,那叫不靠谱。
可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母亲,救赎了我。
那年我大四,怀孕了。
我当然知道孩子爹是谁,那时我才一个男朋友,不像后来。
我想生下来,毕业就结婚,拥有一个幸福、完整、正常的家,关键是正常。
可孩子还没生,才刚个月,就抓到男朋友出轨了,他猛追一个富家女,在宾馆里捉奸在床。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男女世界里的恶。
原来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爸一样专一。
好消息是,由于太生气,孩子突然没了胎心。
坏消息是,我还是要上产床,做清宫手术。
陪我做手术的人是母亲,怎么敢让有些老古板的父亲知道。
她坐飞机赶过来,打电话给李叔求帮忙,定最好的妇产医院的专家医生,从头到尾没有骂过我一句。
她应该像电视剧里一样,甩我一个大耳刮子,戳着我的太阳穴,骂我:“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不但没有,反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