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琴姐,罗浮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隔壁园区内正好是奉城电台在游乐场做采访,一看这边这么热闹,主持人嗅着热搜的气息瞬间就带着工具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正在为您现场直播的是罗浮游乐场发生的大型聚众恶□□件,来,请把镜头给到这边”
“各位,现在您看到的是一个卷头的小男生正准备轻生,周围的群众都在极力阻拦…”
还好言喻今天穿了条束脚的运动裤,行动起来方便些,一条腿搭在栏杆上眼见着就要跳下去。
‘噗通’一声。
边上传来什么东西掉进湖里的声音。
“我草!有人跳湖了!”
“踏马的怎么还换着跳!”
言喻眼看着这一幕从发生到结束,呆愣在栏杆边上,贺慈新买的帽子歪歪戴在头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一群拦着言喻的人,也愣住了。
保安大叔咽了口口水,恨恨地冲着言喻翻了个白眼,急匆匆地冲着贺慈那边赶了过去。
“你这小子不讲武德你!”
“你声东击西,隔山打牛,欺负你大叔,不是个好玩意儿你!”
言喻听不清大叔嘴里嘟囔的什么,看着水里那抹矫健的身影,从湖边上到湖中央,约莫二十秒不到的样子。
咚咚咚。
心跳还在强有力的跳动。
言喻眨了眨泛红的眼眶,莫名的安心袭来。
又是贺慈。
岸上不断传来叫好的声音,不同于他们看好戏的姿态,言喻的心从嗓子眼提到了脑仁,原来仅一份的操心,现在变成了两份。
或者是他多虑了,贺慈这样的,根本不用他操心。
安心又操心,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生了病,是一个极大的矛盾体。
湖中心的提拉米苏被贺慈一只手拖着,男生清瘦的手肘在阳光下根骨分明,折射出小麦的肤色,沾着的水滴顺着手臂往下流。
其实贺慈也很在乎提拉米苏的,虽然他看提拉米苏的很多时候,都冷着脸,像是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可言喻就是知道,贺慈喜欢它,喜欢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即使隔得远看不清,言喻也能想象到那个托着提拉米苏的手腕,力气有多大,突然别样的情绪在心口疯狂滋长,言喻慌忙从栏杆上跳下来,大步地跑到湖边,冲贺慈挥手。
“提拉爸爸!”
“你好棒啊!”
带着微微颤音和慌张,言喻蹲在岸边,从他手里接过提拉米苏,小猫咪呛了几口水,眼见着呼吸缓了过来,瘦小的指甲紧紧勾在言喻的短袖上,趴在言喻怀里‘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言喻伸手,拉住从水里出来的贺慈,不顾他浑身是水,踮脚抱上了贺慈劲瘦的腰身,提拉米苏小小一只,被夹在两个爸爸中间,像是得到了些许温暖,叫声才小了些。
“松手。”
言喻‘啊’一声,以为他不喜欢这样,心底浓重的失落感袭来。
“好吧。”
贺慈低头看他,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我衣服湿了,你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