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横眉冷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颤颤巍巍的枯瘦老者,眼底隐含着愠怒。
今日能以救治为由隐瞒,他日就有可能受了他人的好处下毒,云祈从不吝啬于把人往歹毒里想。
更何况,他没早些发现,阴差阳错之下喝了解忧,只怕是早已忘却了陆知杭。
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视若珍宝的回忆都尽数消散,仅是想想,就涌上一阵窒息,那痛楚比之碎骨都要不遑多让。
“除了解忧,可还有别的法子解毒?”云祈指尖轻敲桌面,俊美无俦的脸上阴沉得有些难看。
他如今不能杀王大夫,否则短时间内必不可能找到能解除碎骨毒的人,他这段时日不是没有找过其他医者,皆是摇头叹息。
这问题早些时候,云祈就曾问过王大夫了,他要是有别的法子哪里会瞒着不说,可感知着那高堂上带着审视的摄人眸光,他心下明白,自己的价值也就在这了。
他隐瞒的行径确实逾越了,如何决断是云祈该做的事,而不是自己替他擅作决定,对方之所以不立刻将自己处置了,缘由怕也是因为身中剧毒。
王大夫额间冷汗直流,余光瞥向四周僵着脸的药童和阮城,跪伏的身子哆哆嗦嗦,犹豫着该如何作答。
静室内一阵诡异的寂静,除了或轻缓或急促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其他,身上犹如针芒背刺,让人如履薄冰。
“有……”王大夫脊背紧绷,在说出这句话时身上的力气仿佛都用尽了般。
“说。”云祈眼眸微眯,看向老者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
前些时日还信誓旦旦说没有,今日拿性命相要挟就有了,云祈并不信他所言。
可让他饮下解忧是万万不能的,但不喝下解药,他迟早得死于毒发,如今第二次碎骨毒还未发作,仅仅第一次毒发的痛楚就让他有些受不住。
性命与陆知杭之间的抉择,云祈自然是选择后者,他担心这一次忘了,对方就再也不会与自己有瓜葛了。
虽说今日离别时,陆知杭破天荒地吻了他,云祈当然餍足,可还是止不住担忧他不过是一时脑热,过后就忘了。
王大夫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一颤,这话可不兴乱说,以云祈的身份必然会寻几个有名的医者检验过后才会相信。
但这解毒的方法哪是那么好想的,王大夫埋头绞尽脑汁才在想到了一个不知能不能行的法子。
此情此景,不行也得行了,他咬了咬牙,掷地有声道:“此法虽不能根治碎骨毒,却可延缓毒发的时日,只是所需药材名贵,就是集齐了也得在下一次毒发前才能制成。”
“没有其他解毒的办法了?”云祈眉头一蹙,低声问道。
“没了。”王大夫沉吟片刻,无奈道。
这已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还是他这几日在研究碎骨毒时,意外在先祖的手札中看到的办法,治标不治本,耗时耗力不如早些死了好,活着也是白白受罪。
“派几个大-->>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